以他的心性,不難猜出,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刻意為之,就是為了看他苟延饞喘的活在這個世上。
最可恨的是他一身的傷,早就已經治好,除了不能行走,他再活五十年也不在話下。
這使得他連求死的心都不敢生起,畢竟能活著誰又想死,更何況他心中憋著一股恨意,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血洗此番深仇大恨。
眨眼就到了次年三月,眼看著就要到離修和以沫大婚的日子。
距離兩人婚期越近,離修和以沫兩人臉上的笑容也就更甚。
而夏府也早就已經修葺好,提前一個月,以沫一家三口就已經搬到裏麵去小住了數天。
隻是這次以沫大婚,一家三口又搬回了淳王府。
畢竟在淳王府出嫁,身份自然高過在夏府出嫁,淳王府如今可是皇後的嶽家,這滿國都上下,哪有一個不巴結的。
更何況以沫的嫁妝如此豐厚,真在夏府出嫁,不過就是串一個門而已,根本不方便。
以沫出嫁的這一日,陽光明媚,天色正好。
見證過幾位好姐妹出嫁,她對嫁人的流程,爛熟於心,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隻是想到昨晚離修和她說的一些情話,麵色不自然的泛起了紅暈,心裏也忍不住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多了一絲期盼。
看著喜娘圍著她打轉,嘴裏碎碎叮囑著些規矩,又看著丫鬟進進出出的忙不停,以沫一顆心倒是漸漸沉穩了許多。
直到喜娘提醒,新郎倌來了,她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就見樂兒進進出出,將前院一些催妝詩學嘴說給她聽。
聽著那些暗含喜愫的催妝詩,以沫一顆心如浸在蜜罐裏似的。
樂兒湊上來小聲說:“這些催妝詩,每一首都是二哥親手所寫,裏麵飽含了對你的滿滿愛意啊!嘖嘖……”
以沫見樂兒答了兩下嘴,抿著笑問:“怎麼?吃醋了?”
樂兒俏臉一紅,不自然的說:“你當我還小啊!我才不會吃醋,我又不是沒相公,我相公文采比二哥好多了。”
以沫微微一笑,並不點破樂兒。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為了和她爭風吃醋,也沒有少鬧事。
女方雖然會對迎親的男方有些刁難,但卻不會誤了吉時,所以吉時一到,以沫便被喜娘背出了閨房。
頭頂喜帕,以沫此時看不到離修的麵容,隻能看到喜服的下擺,但內心自然而然也升起了一股喜悅感。
自今日後,這個人便是她的夫君了,他們往後會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也不用忍受分離的痛苦了。
想到這裏,以沫一顆心雀躍得恨不得飛上天。
因此,一路自淳王府到將軍府,再到拜堂送入洞房,以沫可以說是飄著過去的。
這種新娘嫁,滿國都怕是除了她和樂兒,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請新郎用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喜娘的唱聲響起片刻,以沫便感覺到眼前一亮。
她微微抬眼,便看到原本俊郎的離修,此時就像一個天人似的站在她的麵前,本就鼓跳如雷的一顆心,此時像是要自口中跳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