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那邊的司空華奇道:“牛總鏢頭這樣說,可算是這一條線索已經斷了,為什麼線索斷了反而好呢?”

韓山微笑道:“如果每一條線索都必須通過調查才能知道有無用處的話,咱們一一排查下去,既費事費力又費時間。現在牛總鏢頭能用真賃實據十分肯定地證明在下兄弟所作的假想不能成立,豈非縮小了需要調查的範圍?這樣一來,查起來自相對容易一些。司空先生,你說是麼?”

司空華連聲道:“正是,正是。”

崔存克笑道:“在下和司空大哥都是極愚鈍之人,自比不上諸位少俠聰明。”

韓山聽了不由一笑,道:“用貶低自己的辦法來讚美別人,並不算一種很好的誇獎方式,卻是一種很好的恭維方式。不過在下卻深知崔先生剛才是在誇獎而不是恭維,所以話雖有些刺耳,卻不必懷疑先生的誠心。既然是受人誇獎,自不能坦然而受,自謙兩句是避免不了的。那麼就在解釋之後請容在下說一聲:謬讚!”

眾人都忍俊不禁,崔存克歎道:“聽了韓少俠的話,在下有心再說些什麼,卻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說完,和李永軍、韓山等相視而笑。

笑畢,朱攀登向韓山道:“按你說的那樣,範圍越小,查起來豈非越容易?”

韓山聽了這一句話已知其意,道:“正是這樣。”

朱攀登道:“倘若排除到隻剩下兩三條線索,而我們順著這些線索往下查,查到最後或隻查到中途就發現線索是錯的又該如何?”

韓山望著朱攀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隻要我們沒有遺漏掉其它線索,也敢肯定那些排除掉的線索沒有出錯,就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不過萬事都不是絕對的,倘若查到中途發現咱們所掌握的線索真是錯的……”

朱攀登道:“那該如何?”

韓山一笑,道:“自然應該好好想想看是否有線索遺漏掉了,或者再鑒定一下以前排除掉的線索有沒有出錯。”

“我驚呆了!”朱攀登瞪眼道,“廢話!”

韓山道:“這一句卻就不是廢話了:既然一切跡象都顯示那和尚不可能通過跟蹤鏢隊從而查探出牛總鏢頭一行所保的乃七巧蓮花燈,那麼這一點就暫先放過一旁。”

“暫先”在這裏的意思自然就是以後那些調查的線索一旦發現全是錯的,便將現在已排除掉的這一條重新拿出來好好審視一下看是否有所遺漏或者在推測時出了錯誤。

牛代棠道:“現在看來,那和尚之所以能夠知道我們所保的乃是七巧蓮花燈,隻能從知情者口中了解到這一情況了?”

韓山道:“事情恐怕正如牛總鏢頭所說。”

牛代棠思索著道:“難道問題出在我鏢局中人身上?”

韓山道:“當然,這樣說並不代表一定是知情者故意露出聲訊讓人劫鏢,也可能是他們中的一位無意中說了出來讓人聽了去,那人心生歹意,或者本身就有劫鏢之能力或者找了個有劫鏢能力的將鏢劫去。”

牛代棠聽了未有何表示,隻是沉思不語。

朱攀登向牛代棠道:“先不論別人,單是貴局中人,知道此次走鏢所保的乃是七巧蓮花燈之人就有不少吧?”

牛代棠放下心中所想,歎了口氣道:“除了此次走鏢的都知道外,鏢局中更有不少人也了解這一點。”

韓山忽問道:“剛才聽牛總鏢頭之言,那七巧蓮花燈是在陳宜先鏢師所騎那馬的馬鞍裏藏著?”

牛代棠聞言心中不禁一酸,道:“正是。這個人一向遇事鎮定,辦事仔細。我在想到那移花接木之計後,就決定讓他來護這七巧蓮花燈,所以就將燈放在了他所騎的那匹馬的馬鞍中,並將這一件事對他講了個清楚。可誰又能料想這竟然是他最後一次走鏢了!”

韓山道:“這麼說,陳宜先鏢師也知道這一移花接木之計了?”

牛代棠麵色沉重,輕輕點了一下頭。

韓山想了想,道:“陳鏢師已在和劫寶之僧的交手中被擊斃,在下想問,陳鏢師是被那和尚一招擊斃呢,還是因傷勢過重雖未當場亡命但不久後便身故了?他在臨死前可有什麼奇怪的表現,或者留下有什麼遺言麼?”

牛代棠雖不懂韓山為何這樣相詢,還是思索著道:“陳鏢師也可說是被那和尚一招擊斃的。他連中三掌,掌掌皆擊在胸口要害,在停手後楊柳二鏢師去查看時,他已然沒有氣息了。雖說死於非命,不過並未聽楊柳二人說起有什麼奇怪之處,而陳鏢師亦未留下有遺言。”

韓山又問道:“除了總鏢頭和陳鏢師外,還有誰知道此計呢?”

牛代棠道:“在出鏢前一晚,牛某還將這一計告訴了雇主葉大總管,想萬一有點兒什麼事,他也可以幫忙掩飾一下。”

韓山道:“牛總鏢頭不妨將這雇主對我們詳細說一下。”

牛代棠道:“委托牛某送鏢的,乃是揚州一巨富之家,其主人姓葉,叫做葉浩文,十幾年前已經逝世,現今掌管門庭的是葉夫人。葉浩文在世時,其家景也未有這般興旺。正是因其與世長辭,葉夫人毅然挑起重擔,在她辛勤操勞之下,葉家才在十幾年間一躍成為揚州數一數二的大戶。”

韓山道:“這葉夫人委托牛總鏢頭送鏢可曾說過是為了什麼嗎?”

牛代棠道:“由頭到尾葉夫人都未曾出麵。和牛某交涉並隨行送鏢的是葉府大管家葉律為。聽他所說,葉夫人之所以要將此鏢送至蘭州,是因為蘭州一親戚家裏出了些變故。具體是何變故,葉律為並未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