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宣習瑞點著頭道:“果然便是名動武林的少年新秀浪蕩八帥。宣某這幾年雖居於揚州少走江湖,卻也聽說過貴兄弟的大名。近日亦曾聽人提起諸位來了揚州,隻是無緣得見一麵,想不到今日竟能於此相逢。”說到此處,他指著院中倒了一地、仍有不少人在“哎喲哎喲”叫喚的虎彪幫眾,繼續道:“這一定是貴兄弟的手筆了?”

韓山一笑,謙讓道:“手筆談不上。隻因聽人說過虎彪勢力欺壓良善,為禍一方,才借今日之際遇出手懲治,以求為民除害的。”

宣習瑞掃視了李永軍等一遍,道:“如詩自出家門後,律為即登門將此事訴於宣某知曉。如詩一人來這揚州第一大勢力之地鬧事,宣某等都恐其有失,未敢擔擱便都匆匆趕來,不想前後不過隻錯這頓飯時間,宣某等來到後見到的竟是如此場景!雖未親眼目睹事情所發生的過程,宣某也可以想象得出,諸位少俠之神功絕技是何等地驚人了!”

葉如詩笑道:“這些全是人家那幾個做的,和他可沒半點兒關係。”

韓山一笑,道:“宣先生過譽了。”又向葉如詩道:“二小姐今日冒失來此,令堂一定極其擔心,不如二小姐先行回去如何?”

葉如詩正在興頭之上,哪裏肯走?她搖著頭道:“沒事,我過一會兒再回去。”

“韓少俠言之有理。”葉律為走過來向葉如詩道,“二小姐,你還是先回去,使夫人莫要對你太過牽掛。”

葉如詩雖不想這麼快便回去,卻也不想令母親因自己而憂心,無奈之下,她隻好向韓山道:“那我先回去,咱們改天再說。”

韓山點頭道:“二小姐慢走。”

葉如詩又朝著李永軍等笑了笑,讚道:“你們好厲害,真的好厲害!”說完方邁步向門外走去。

葉律為向隨他和宣習瑞、宣誠一起來的家丁道:“送二小姐回家。”

葉如詩反而不願如此,停身回頭沉下臉向那些家丁道:“誰要你們送了?我自己沒長腳麼?我不認得回家的路麼?”發了一下脾氣方動腳出了門去。

雖則如此,那些家丁還是分出一半隨葉如詩一同去了。

目送葉如詩出門後,葉律為向韓山拱手道:“我家二小姐她嬌蠻慣了,有時候做事比較衝動。不論如何,今天之事都要多謝諸位少俠相幫相扶。這善後問題便由律為負責,決不致因此事給各位帶來什麼麻煩。”

韓山微笑道:“葉總管放心,敝兄弟出手或許稍重,不過這裏沒有任一人喪命。我們隻不過廢了那幾個領頭之人的武功而已。”指了指胡彪等。

對於葉律為這種人而言,武功是小事,人命才關天,所以聽了韓山的話,他表麵上雖沒什麼變化,心裏卻著實鬆了一口氣,道:“如此就更好辦了。”即命手下立刻送此間人就近醫治,完事後各自送其回家,務要妥善安置。不用問,這一切費用,自由葉府來承擔了。

宣習瑞向韓山道:“諸位又如何知道如詩在此胡鬧而來出手一援的?”

韓山道:“在下兄弟隻是偶經此地,正好遇上二小姐和虎彪勢力中人動手。韓山和二小姐有過數麵之緣,於情於理,都不能不出手相幫。”

宣習瑞微笑道:“這一偶遇,卻實在是如詩之福,更是揚州百姓之福啊!”

又談了數句,韓山道:“若無他事,在下兄弟就先行告辭了。”

宣習瑞道:“宣某不敢阻留諸位少俠。改日有空,由在下做東,咱們再好好相聚一番,也算宣某稍盡地主之誼。”

韓山一笑,道:“宣先生太客氣了。”

葉律為又道:“今日之事律為代家主先謝過諸位少俠援手之德。倉促無暇,日後葉府必有厚報!”

韓山道:“舉手之勞,葉總管不必太過掛懷。”

眾人一同來到街上,相互告辭一聲,葉律為和宣飛瑞、宣誠相隨去了。李永軍、韓山等也一同回到了飛鶴鏢局。

已至傍晚,大夥兒進門不久便碰到了牛代棠派人來喚用膳。到前麵廳中和牛代棠一同坐下後,牛代棠禮節性地問起他們下午去了何處,韓山無意隱瞞,將廢掉胡彪等一幹人的武功一事說了一遍。

牛代棠聽了麵顯驚愕之色,隨即興奮地道:“諸位少俠此番舉措不說驚天動事,至少轟動揚州城是肯定的了。想那虎彪勢力收保護費放高利貸,在揚州西城欺男霸女,百姓無不又恨又怕,現今為首的胡彪和那十猛獸盡數被廢了武功,真是大快人心啊!來來,牛某敬各位少俠一杯。”

韓山微笑著道:“在下兄弟也知那些人皆非善類才出手懲治的,決無嘩眾取寵之意。”

“說得不錯。”李永軍道,“某家初來揚州便和兄弟們一起出手鏟除了一群禍害一方的混蛋,且不說為百姓造福,就是自己也覺著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王會誌舉起酒杯道:“聽了李老大的豪言壯語,咱們若不幹一杯的話,可就真的使這一刻變得好生無趣了,懂不懂?”

一番對飲之後,牛代棠道:“這胡彪的虎爪手在揚州也算少有敵手,那十猛獸也都有些真功夫,再加上虎彪勢力人多勢眾,所以明知他們幹的是些為非作歹之事,牛某卻也不能如諸位少俠般出手懲惡,唉!實在是慚愧之極。”

韓山道:“請恕韓山冒昧相問,牛總鏢頭和胡彪相比,究竟孰弱孰強呢?”

牛代棠道:“牛某並非喜歡生事之人,所以和虎彪勢力從來未有過什麼正麵衝突。細究之下牛某也不好說,不過從外界所議胡彪的功夫來看,他比之牛某應該是差不了多少。”

韓山道:“那麼神腿扳山宣習瑞宣先生呢?”

牛代棠笑道:“老實說和諸位少俠談武功,誠然是班門弄斧了。牛某胡亂評議,還望諸位少俠莫要見笑才好。”

韓山道:“哪裏。咱們隻是隨便聊聊,牛總鏢頭但言無妨。”

牛代棠稍一停頓,道:“牛某和宣習瑞宣兄相互間也有些交情,稱得上朋友二字。此人號稱神腿扳山,名號雖顯誇大,不過宣兄腿上的功夫確實驚人。牛某和宣兄切磋過幾次,牛某以一柄魚鱗紫金刀對宣兄的一雙神腿,每一次都是不分勝負,平局而終,誰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不過牛某總有種感覺。”

韓山由此聯想到了自己和葉如詩,不由微微一笑,跟著問道:“什麼感覺?”

牛代棠道:“宣兄的功夫似乎深不可測,每一次過招他總像是在讓著牛某般,並未將真功夫全部使出,以致牛某常常心生敬意,認為以前的比試必是宣兄手下留情,才使牛某顏麵不失。”

韓山道:“牛總鏢頭的意思是,宣先生的功夫表麵上和牛總鏢頭不分伯仲,實際上卻不止於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