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牛代棠招呼眾人坐下說話,並令人獻茶。

孫泰年和韓山見過兩次,李樹生見過一次,今日與王煥旺、朱攀登二人卻是第一次相逢。他不由望著二人問道:“卻不知這兩位少俠高姓大名?”

朱攀登一笑,將自己和王煥旺的名字報上。

孫泰年拱手笑道:“今日雖是初次相逢,不過自聞得貴兄弟名號後,在下卻是對諸位心儀已久的。在下有禮了。”

王煥旺和朱攀登一起還了一禮,朱攀登道:“孫師爺不必客氣。鐵口神斷之名,我兄弟也是一入揚州便已聽人提到了。”

孫泰年又是一笑,道:“區區薄名,何足掛齒?”

如此客套幾句後,韓山向孫泰年道:“孫師爺已看過現場,卻不知那胡彪怎樣被殺的?”

孫泰年道:“這一點卻非孫某看出,乃是仵作驗屍後得出結論為其內髒破裂出血而亡。候總捕頭由此斷定乃是被內力高強之人擊中胸腹之間以至內隔髒破裂的。”

韓山道:“那可推斷出具體的被時間嗎?”

孫泰年道:“晚上睡覺時人還好好的,到第二早上胡彪之妻睡醒後卻就發現胡彪口鼻出血,已然死去。仵作驗屍時發現屍身已然有些僵硬,估計乃是子時前後被殺。”

韓山道:“胡彪被殺之時,其妻竟絲毫不知,若非她一睡即睡得很死,那便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孫泰年點頭道:“韓少俠所料不差。我曾問過胡妻是不是睡著之後很難被外界動靜所驚醒,她說不是。我估料可能是下了迷香之類。”

韓山道:“若是下迷香,著道之人一般第二日都要多睡一些時候才會醒來,而且醒後還會有腰肢酸軟、全身乏力之感。從孫師爺話中,我感覺胡妻並沒有出現這種跡象。最少她一早便醒了過來。”

孫泰年道:“若非下迷香,那胡妻又怎會對胡彪被殺一點兒都不覺呢?”

韓山一笑,道:“江湖中能人異士多的是。對於武功已失的胡彪和他那大概不懂武功的老婆來說,一個內力高強之人,在他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潛入屋中,應該不是難事,若再點了他們的昏睡**,那麼哪怕身邊鬧翻了天,他們也休想在**道解開之前醒來了。”

孫泰年思索著道:“韓少俠是說,胡妻是因為被點了**道,才會對胡彪被殺一無所知嗎?”

韓山道:“應該是這樣。”

孫泰年道:“那為什麼無人解**,胡妻仍能在第二早上如常醒來呢?”

韓山道:“點**之種類手法非但各異,而且輕重亦有不同。一般來說,一個人被點了**道,不超過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一晝夜的時間,其被封**道就會自行解開。若點**之人點**時力道稍輕,其所封**道自行解開的時間便會更短。不需要力度拿捏得正好,隻要下手輕一些,使胡妻被封**道能在天明之前自解,那麼是沒有人會發現胡妻曾被點過**的。”

孫泰年笑道:“在下不諳武學,對此可說根本不懂。不過聽韓少俠指點迷津,一言相拔,倒有大開茅台塞之感。”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外邊日頭,站起道:“好了,誤會既已解開,在下就不再多坐了。”

牛代棠和韓山一同站起,牛代棠道:“這麼快就要走麼?”

孫泰年道:“在下還要回去向我家大人回話,咱們改日再聊。”

牛代棠道:“既如此,牛某就不再多留了。孫師爺慢走。”

孫泰年走後,朱攀登仍有些不平,道:“我就是看不慣候育江那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樣子。他若客氣一些,我們未必不肯隨他一同去衙門,他越是強硬,我們越是不去!”

“不對不對!”王煥旺道,“咱們還算是好的,若永軍也在,說不定早打起來了。”

幾人又和牛代棠說了幾句閑話,便回了後麵住處。

進屋後眾人一邊落座,朱攀登一邊向韓山道:“胡彪突然被殺,你怎麼看?”

韓山細思了半晌,直接分析著道:“有三種可能能夠成為胡彪被殺的理由。”

李樹生道:“哪三種可能?”

韓山看著王煥旺和朱攀登道:“第一種可能便是你們聽到胡彪被殺這件事後肯定如我一樣,首先冒出來的想法:我們確定胡彪和七巧蓮花燈被劫案無關是錯的,正是那個幕後的真凶為了掩藏真相,殺胡彪而滅口。第二種可能是欲除去胡彪的人借胡彪武功被廢之機殺胡彪而達到目的。比方說,胡彪的仇家報仇等。第三,真正的劫七巧蓮花燈之人將胡彪殺死,想以此來擾亂咱們的視線,引我等誤入岔道,走上錯誤的方向。”

王煥旺和朱攀登都明白韓山的真正心意,朱攀登道:“這三點你一定認為第三種可能性最大了?”

韓山微微一笑,道:“我們來探討一下就會發現,確是第三點可能性最大。”

李樹生道:“那好,我們就來探討一下。”

韓山道:“有關第一點,虎彪勢力和這樁劫案無關,我們已經通過調查及一係列事情將之證實。現在單憑胡彪突然被殺這一事根本無法將以前所確定的推翻。而且這兩者之間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聯係。況且還有潘濟光,潘濟光也是傳播消息的一個環節,要殺的話,應該連他一起殺了才對。這些都是不用過多考慮便可以肯定的,所以就算現在出現了胡彪被殺一事,我們仍可推斷虎彪勢力和這樁劫案並無關聯。”

朱攀登道:“這麼說,這第一種可能便可推翻了?”

韓山點頭道:“我正是這樣認為的。”

朱攀登道:“那第二點呢?”

韓山道:“第二點可能是欲殺胡彪之人借胡彪武功被廢之機將其殺死。剛才在前麵大廳中,咱們已得出胡彪被殺時其妻,或者他們夫婦二人都被點了**道之論。既會點**,此人內力必然不弱。這樣的人想殺胡彪,應非這兩日剛剛生出的想法。胡彪武功被廢之前,也算不上什麼拔尖好手,不管是來明的來暗的,那人未必就一定不是胡彪對手。那麼他想殺胡彪,誰敢保證他在以前沒有嚐試過呢?咱們在打探虎彪勢力的情況時,除了聽說這幫人收保護費,放高利貸為禍一方外,並未得到胡彪和哪路高手結怨的消息,而且在咱們廢胡彪武功前,胡彪一直好好地活著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並沒有什麼內力不弱的人曾經刺殺過他。”

朱攀登道:“這麼說,這第二點可能也可以排除了?”

韓山道:“就算真的是因為個人目的而欲殺死胡彪之人下的手,至少他也和這樁劫案沒有關係,所以就算排除了這一點,於咱們查此劫案應該是無損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