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7日,江南省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十八層1806號病房,我負手而立,眸光眺望著遠方,身姿挺拔,站立在那裏,望著帝都方向久久不能平靜。
處在昏迷狀態中的我,見到原來的唐銘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與我交談幾句話,留下部分記憶,或者用遺願形容更為貼切。
戰後心理綜合征算是留在我身上,跟原主唐銘同樣,我無法控製自己,且受到刺激後,隨時可以爆發出來,對周圍加以破壞。
或許按照他所言那般,我該替他告別過去,前世的我隻是一個明星企業家,現在卻有了軍人的錚錚傲骨,軍綠色不能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抹除。
總的而言,我現在的狀況有好有壞,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衣服,我收回目光,躺回了床上,這是住進醫院的第二天,今天是等診斷證明的時候,由我那便宜老婆林菀竹親自處理的。
躺好之後,拿起旁邊櫃子上的書籍,閱讀起來。
說來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沒仔細了解他們的文化,不過卻在我看了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
我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謝頂的中年男人,以及他身後兩名年輕清秀的護士姑娘,這中年男人是我的主治醫師,名叫範國維,聽林菀竹說,他是東海市最出名的心理醫生。
“唐先生,怎麼樣?感覺恢複的怎麼樣?”他看著我,輕笑著說道。
“嗬嗬,還不錯,範醫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我笑著回應他,道。
“唐先生,您暫時還不能出院,您的診斷證明暫時還沒出來呢。”範國維繼續笑道,
聞言,我皺了皺眉,陷入沉思,我清楚自己的病症和狀態。
更何況這種病症在醫院根本不會得到有效治療,它是一種心理創傷,物理治療隻能說無事於補。
“幫唐先生把衣服脫了,給他做個全麵檢查。”範國維道。
“範醫生,現在要做什麼檢查?”我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道。
隻見他將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拿到手裏,看著我,笑道:“林總吩咐的,唐先生的身體是需要做全麵檢查。”
對著我說完後,他又將目光落在那兩名年輕護士身上:“幫唐先生把衣服去掉。”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我拒絕了兩名護士,道。
說完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原主身上的傷痕,我最清楚不過了,根據他的記憶,即便是洗澡之類的,都不太會示人。
傷痕都是他的功勳代表,是他前半生榮耀的象征,現今卻由我來繼承。
當我傷痕累累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下時,那兩名年輕女護士驚訝的捂著嘴,俏臉和美眸滿是呆楞,她們吃驚什麼,我心中自然清楚。
“唐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範國維用聽診器在我的後背聽著什麼,趁著這個機會與我搭訕。
“嗬嗬,就一清潔工。”我輕笑道。
“唐先生說笑了,您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範國維追問,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是林菀竹想要讓他治療我。
“範醫生心中不是已經猜到大概了嗎?”我趴在病床上,下巴依靠著枕頭,反問他。
“唐先生辛苦了!沒想到和平年代還有先生這樣的人,真是華國之幸事啊!”他繼續在我後背進行著檢查,用凝重卻又看似輕鬆的語氣道。
“職責所在。”我輕聲回答。
此刻我陷入沉思,或許這就是原主所要堅持的信仰,祖國的安危是他終生堅定的,以己身生命換來舉國尊重,這也是一種收獲。
“雖不知先生曾發生過什麼,可先生想過,其他人對先生的關心。”範國維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父去世了,三個月前。”我淡聲道。
“抱歉先生。”
“沒事。”
“我知道先生受過嚴苛訓練,以先生身上傷痕,可以看出工作性質。
大概清楚先生不可能接受我的催眠,也沒多大可能性對先生成功進行催眠。
我隻希望先生是清醒的,若先生沉淪,怕是華國之殤。”範國維對我的話語充滿著尊敬。
範國維的話語令我深思,我已經不在是一個簡單的企業家那麼簡單,骨子銘刻有軍人的魂魄,熱血激情中有忠誠體現。
其實我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中,我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這個國家有了歸屬感。
三分鍾的樣子,範國維停下了手中動作,神色中透著恭敬,安慰我認真保持休息,聽從醫囑,祝願早日康複出院。
禮貌性的感謝他,目送著三人走出,我默默的走下病床,坐在地上,依靠著落地窗,盯著下麵的繁華都市,神色中滿是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