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很痛,她也想著:“其實就算離開了也沒有關係,畢竟在哪找一份工作養不活自己?”
但哀又起,問:“我是不是很沒有用,連這點小病也治不好……”。
閑庭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手掌心上,輕輕的說:“治病,是醫生的職責。”
雲舒的眉低了低,憂傷更重:“但一點效果也沒有。”最近一段時間的她,就好像剛重生回來的她,無限的自怨自艾,隻會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
“怎麼會沒有效果呢?慢慢來,會有的。”
她搖著頭,語氣悲道:“確實沒有效果,今年是第五年了。”眼淚又流了出來,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
治了五年,卻又回到最初。
但閑庭語氣依舊未變,說:“才不過五年而已,沒關係的,我們還可以一年,二年……五年……十年,總會有一天的。”
雲舒有點驚愕的望著他,他眼底是濃濃的溫柔。
“那萬一永遠治……不好呢?”
“這又有什麼?治不好,我們也不是過永遠了嗎?”
這句話令雲舒笑了出來:“是啊,永遠治不好,也不是過了永遠了嗎?畢竟以後得事誰也不知道。”
她突然燦爛笑的說:“那你要陪我。”伸出小拇指。
閑庭微微一怔,也笑著應了:“好”,並把自己的小拇指勾到了她手上。
雲舒更加開心的笑出。
“就算治不了也沒有關係,就算維持現在也沒有關係,就算一直這樣也沒有關係,就算重生五年來,沒有改變,也沒有關係。我們的一生很長,隻要……”她輕輕笑著:“隻要,我努力的活著,努力的去改變,哪怕再苦再累,在痛,到最後,哪怕沒有收獲,我也想要去尋找以後得以後。因為萬一呢……”她想看身旁的閑庭,又笑了起來,如六月的陽光。
“萬一,上天見你這麼勇敢堅強,就送給你一份禮物呢?”她的手緊握閑庭的手。
閑庭在感覺到的那一刻,也緊緊的回握了過去。
“人生隻要活著就有可能。”她的目光又突然看向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那銀色的戒指,那麼耀眼。
“所以,加油!”
在閑庭、雲舒開車回到醫院大門口時,等待紅綠燈的過程中,雲舒往外看的眼睛,突然瞄到一人,身子本能的僵硬了,甚至追尋而去。
“是她。”腦海又陷入空白,死死的盯著她。
閑庭感覺到不對勁,見她整張臉要貼到車窗上去了,手覆蓋到她手上問:“見到誰了嗎?”
手上的溫暖,及溫柔的聲音,讓雲舒冷掉的身子,又慢慢回溫。
望了她最後一眼,把視線對準了閑庭,眼裏是他的溫柔,輕搖著頭:“剛剛看到了好玩的東西。”嘴角邊也慢慢的化開一笑。
閑庭雖然有疑惑,但也沒有繼續追問:“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車子向前行駛時,雲舒餘光還是把她的身子納入眼底。見她這麼大冷天在那裏發著傳單,時不時的往手心吹著熱氣,閉上眼睛,回憶起了前世的一幕:“那時的她可是光彩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