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浩聽了袁隱誌的解說後,眼睛止不住的發亮,人才啊,沒想到小小的荒州,竟然臥虎藏龍,這樣的人才在大炎朝可沒有幾個人。
雖然心裏激動,但沈從文到底是久經官場,麵上並不顯,他點頭道:“不錯,有了這個閘門設計,無論是幹旱還是洪澇都不會造成大災。這真是荒州百姓之福啊。”
莫逸辰在一邊聽得也暗自佩服,這樣的設計和精妙的計算,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袁信見沈文浩竟然對兒子所做的事情如此推崇,心裏原本反對的想法一下子鬆動了好多。
沈文浩感歎完,笑著又問道:“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裏學到的?”
袁隱誌經過剛才一串解說,現在徹底放開了,“回大人,草民研讀過開工天物和奇門八卦,對立麵所講的內容非常感興趣,就自己研究的。”
沈文浩沒想到袁隱誌竟然是自學的,“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大多都在讀四書五經,怎麼你想起來讀天工開物這樣的書了?”
聽到沈文浩這麼問,袁隱誌表情變得有些頹廢,“不瞞大人,五年之前我都是讀四書五經的,可五年前我得了一種怪病,渾身都長滿了斑紋。”
“醜陋不堪,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麼廢了,無意中看到開工天物,裏麵所講的知識很新奇也很有用,我就想著若是我學會了一技之長,起碼不會那麼沒用。”
袁信在一旁聽的心酸,那五年簡直就是他們全家的噩夢,他隻知道自己心裏難受,從來不知道兒子竟然是這樣想的。
原來這些機關木雕竟然是支撐兒子活下來的動力,在這一刻,袁信對兒子所做的事連最後的一點反對意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沈文浩、莫逸辰、董博實也聽得心酸不已,就算一個成年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也不會像袁隱誌這樣堅強。
沈文浩看向袁隱誌的眼神多了一抹欣賞,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很好,以後一定會前途無量。”
袁隱誌一改頹廢之色,正色道:“多謝大人,不過,幸好我遇到了樂瑤妹妹,她醫術高明,治好了我的怪病。”
沈文浩聽了哈哈大笑,轉頭對董博實道:“荒州人才濟濟,百姓安居樂業,董大人功不可沒啊。”
董博實臉上升起一股自豪感,嘴上謙虛道:“大人過獎,袁隱誌能這麼出色,著實是袁大人教子有方。”
沈文浩看向袁信,“袁大人能不懼權貴,仍然保持本性,很好。”
袁信被點了名,心中大喜,“大人過獎了,下官身為朝廷命官,自當對得起這身官服。”
從衙門出來後,董博實和沈文浩他們就回了知州府,等隻剩下沈文浩和莫逸辰的時候,莫逸辰道:“老師,袁隱誌著實是個人才,再過個幾年,更是了不得。”
沈文浩點頭,“咱們在荒州再多等些日子,等機關閘門弄好後,我們再看看效果。到時候我會把這件事上奏給皇上。”
轉眼進入十二月,樂瑤給沈文浩治療眼疾已經一個半月,沈文浩的眼睛在樂瑤的調理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看遠處的東西已經非常清楚了。
對此,沈文浩打心眼裏感激樂瑤,在加上這幾個月以來對董博實越了解越深,發現董博實對人真誠,最重要的是知道感恩。
從他們住在知州府的這短時間就可以看出來,董博實是真的把自己當恩人一樣看待,越發覺得董博實此人不錯。
誰也不是聖人,當然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夠得到回報,所以,沈文浩也從開始對董博實的欣賞慢慢變成了真心實意的把董博實當賢弟看待。
這一日樂瑤正在藥鋪坐診,墜兒一臉喜氣的來找樂瑤,樂瑤看見墜兒一愣,墜兒三人是在家裏嗎,難不成家裏又有什麼事。
想到這裏,樂瑤抱歉的對排隊的人說道:“抱歉,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都排到閆掌櫃那一隊讓閆掌櫃給你們看吧。”
這些病人早已經知道了樂瑤的身份,也不與她為難。等安排好了病人,樂瑤看向墜兒,示意她跟著自己上樓。
等上了樓,墜兒喜氣洋洋的道:“小姐,二少爺回來了。”
樂瑤聽了眼睛一亮,起身就往樓下走準備回家,邊走邊高興的道:“二哥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墜兒笑道:“二少爺剛到家,武叔和林叔也跟著二少爺一同回來了,夫人就讓奴婢來請小姐回去。”
武叔原名劉武,是母親的陪嫁,由於董醫術被派到了二哥邊,二哥去京城的時候就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