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皇上,大家都嚇的大氣不敢出,尤其是孔、鄭、盧、邱、侯這幾人,生怕皇上遷怒到他們,都縮在人群裏,盡量減少存在感。
“大家是不是又會說,這些罪行都是董博實蓄意捏造,誣陷這幾家,朕告訴你們,這個折子,董博實早在早在九天前已經呈給了朕,並附有證人的畫押證詞。”
“朕也派人做了核實,這些事情都千真萬確。朕從來不知,在朕管轄的大炎朝,離京城不到五百裏的地方,竟然有人如此專橫跋扈,魚肉百姓。”
“虧的你們還告訴朕,大炎朝百姓安樂,寧國公,你告訴朕,百姓就是這麼安樂的嗎?”
寧承望臉上火辣辣的,忙跪下請罪,“皇上息怒,臣不該聽信雍州幾位同知的胡言亂語,臣有視察之罪。”
安國公建寧國公這麼沒臉,心裏暗錯錯的想,還好他剛才英明,沒有說話,不然現在丟臉的還有他一份。
孔尚書忙跪下請罪,“皇上息怒,臣等也是被段、黎、常三家蒙蔽,才會失察,還望皇上恕罪。”
“是啊,皇上,這三家奸詐狡猾,我等也是被蒙蔽的。”鄭侍郎也附和。
盧、邱、侯三人也跟著道:“我等不知這三家如此膽大妄為,還請皇上嚴懲這些膽大妄為之輩,以正社稷。”
孔、鄭、盧、邱、侯已經知道,段、黎、常三家是徹底保不住了,不僅不能保,還要使勁的踩,不然倒黴的就是他們。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冷哼一聲,吩咐道:“去,傳靜王覲見,朕倒要問問他,當年父皇把雍州賜給他做封地,他就是這麼治理的。”
門口的太監麻溜的跑去找靜王了,下麵的大臣更是大氣不敢出,誰都知道皇上和靜王關係不好,如今皇上要借由此事問罪靜王,他們做臣子的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下頭的臣子們腿都酸了,靜王才姍姍來遲,“不知皇兄傳臣弟來所謂何事?”
看著靜王這麼沉著淡然的樣子,皇帝心裏頭格外不舒服,“田福海,把奏折給靜王,讓他自己看。”
田福海不敢耽擱,把剛才的一摞奏折給了靜王,其實這些事情靜王心裏早就有數,連自己封地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他這個靜王早就到閻羅殿報道了。
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等看完了奏章,靜王麵色凝重,氣憤難當,“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都怪臣弟這些年久居京城,沒有回封地治理,讓這些宵小之輩如此猖狂。”
“臣弟辜負了父皇一片心意,也對不住皇兄的信任,還請皇兄責罰。”
靜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當年皇帝登基的時候,不放心靜王,所以借口先皇曾托夢給自己,不舍靜王,希望靜王留在京城為由,不讓靜王去封地。
皇上聽了靜王的話,目光一瞬間犀利,很快又遮掩了過去,“今日我宣靜王來,是想聽聽靜王要如何處置這三家,畢竟雍州是你的封地,朕也得聽聽你的意見不是。”
“皇兄此話何意,普天直轄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雍州雖然是臣弟的封地,也是皇兄的國土,自然皇兄說了算。”
皇帝聽了靜王這番話,麵色才算好些,“朕知道了,你起來吧。”
靜王起來後,皇帝道:“既然靜王這麼說,那就依照律法,這三家最大惡極,家中成年男子全部斬首,未成年男子發配為奴,女子無論大小皆充作軍妓。皇弟以為如何?”
靜王垂下眼眸,“皇兄聖明。”
皇帝又道:“至於雍州知府董博實,因上任不久,又在處理百姓的事情上十分恰當,朕就不追究失察之罪了。”
“等抄了這三家,家產充公,百姓的地全部歸還,雍州百姓免三年賦稅,以作補償。”
皇帝的話一說完,下頭的臣子都跪下道:“皇上聖明。”
皇帝的旨意迅速下達到雍州,董博實讓人把段、黎、常三家的罪行公布示眾,還有皇上讓歸還土地,減免賦稅的旨意也一並公布示眾。
雍州百姓歡呼,直呼皇恩浩蕩,對於段、黎、常三家得此結果都拍手稱快。董博實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高了不少。
尤其是這幾日妙春堂免費給百姓治傷,百姓們都知道這是知府大人的千金開的藥鋪,都私底下讚賞董博實一心為民,是青天大老爺。
董博實對這些議論隻是一笑置之,繼續堅守自己的職責,很快殷通判領著人抄家了三家,相關人等該下獄的下獄,該發賣的發賣,動作利索,沒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