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洛楓此刻看向吃力起身的葉涵,心生滿是愧疚之意,握劍的手似有一絲顫抖,然而他此刻很清楚,若是再不交出九脈冰晶,眼前的這隻龍子便會喚醒其餘龍子大開殺戒。
到那時便會牽連此刻的一行人,更免不了一場浩劫。於其等著這事態演變成那般,倒不如於其子同歸於盡,正當他起念之時,一股寒風襲過,一頭冰鳳展翅而現,一雙冷目,擋在那負屭的麵前。
畢竟是頭冰鳳,他護主如命既消耗元神,將鳳羽淩潔為冰晶,竟發出了男子般的聲音間接,對著下方的冷洛楓,道;“洛楓,切不可做傻事。打從昔年你為我起名的那日起,我便許你為宿主。
即使你我同為男兒,即使你已不是幼時的你,但你還是我的宿主。無論百年千年。這一次許我為你一戰!”隨著鳳語言罷,身在原處的冷洛楓竟落下了淚。
想當年,在他的眼中寒琦總是憂如兄長一般,維護著年幼的他,即使歲月以逝,那年冷洛楓已有心人,他卻依舊以守護獸的身份默默伴著他成長,即使寒琦深知他這麼做不過是在,自做自作多情種。
“喲。這不是被鳳族趕出鳳都的,那隻卑微的冰鳳嗎?時隔千年竟還敢出現,難道受的教訓還不夠多。那吾今日便代你們鳳族,除去餘孽。”
那化作龍身的負屭龍目含笑,盤旋在長空之上,忽之龍吼“嗷--!”
誰知化為冰鳳的寒琦,隨著寒氣化作人身,背部長有鳳翼,揮手喚冰,幻化冰劍默念口訣,道;“破魂淩冰雨,亦驚星神月,無念結,冰魄試;滅塵!”隨之鳳羽結霜,脫落凝結成雨,此冰雨似利刃。
滴滴傷敵,又好比寒雪,落地結霜凍結千裏。
“負屭?有本事。就跟上來吧。”雙翅向下而立,直衝雲霄,一頭銀色長發在急速飛行中被隨風吹散。
“是錯覺嗎?為何總覺,這冰鳳是拿命開玩笑。”盤旋天際的負屭不由的起了這樣的想法。
隨著直衝雲霄之際,直到難以看清冷洛楓其餘一行人的所在,卻在發動冰決之際,撲擊而來的負屭與滿天冰刃,突然一種莫名的氣場將時空靜止,猶如空間被停留在這一刻。
萬物也陷進了靜動,仿佛一切都停止了運轉,卻唯獨隻有他一人還能活動自如。此刻待於懸崖邊緣的冷洛楓,打眼望去,不遠處走來一人影,而他的雙眸此刻,卻不存有絲毫情緒。
一雙俊目冰冷,俯視著那人影的方向,道;“雲嫣。你一姑娘家的,不該來這。”
生得貌美的雲嫣,尊為玄天四上仙的幻夢上仙,雖為女子卻傾國傾城,她似水的美目,看向冷洛楓,竟是癡望,道;“我......我不放心你。才來到這霧林看看。洛楓.....冷師兄即使到今日你還是無能,將那妖狐淡忘嗎?”
她與他自小便相識,那年他在梅林習劍,初遇那六尾,滿天飛雪將他捆綁在墨發上的白繩吹落,散開的長發傾世君顏,他將那小狐,輕護生怕小狐凍傷,就因這一舉動,她竟為之動搖。
她傾國傾城,多年之後她貌相絕美,傾國佳人位居玄天上仙,他俊麵冷語,她將心事暗藏,慕了他十年。
十年守望,十年癡狂,她貌美冷豔,卻獨為他一人,甘願傾盡三生。
天下間男子眾多,她將美目遮蓋,為她苦候之人,眼中隻有那曾將他當作師妹的他。她煲湯,在佛像前傾訴十年。
他卻隻將她當作師妹,如今他卻連正眼也不願看她一眼,冷洛楓眉目相皺,道;“妖狐?夠了!你給我住口,要是你執意將她比作妖狐,那便休怪我這做師兄的無情。”
她看向那曾一同修仙,那將她當做師妹,百般相護的師兄,既會為了一死去的尾狐,將手中劍指向自己。淚目相望道;“冷師兄。她......究竟是誰,為了她,你竟決意要用雪舞將昔年一並去。”
她雪白的麵頰上,落下曾封的淚,她苦盼十年,而今他已是一宗之主,她步步向他手中劍走去,卻沒人看出貴為傾城上仙的她,心中淚血交加,冷洛楓冷目中漸漸有了幾絲,莫名的心疼,秀墨長發在風中輕舞。
“雲嫣。你這又是何苦。即使玉石俱焚。玄兒她與尋常女子並不相同。她雖是隻妖卻並不害人...........你明知我對你無意....”
當未將話說完,雪舞已刺進她的身軀,可她卻不怪不怨,能再見他已是三生有幸,他歎言,道;“可你卻將她推到禁地。當日若不是東方告知,我自始自終都不願相信。竟是昔日疼愛有加的師妹,將她逼上絕路。”
他淚目惋惜,這身前被手中劍,一劍刺穿血流不止的佳人,他眼露迷離眼角帶淚,將手抬起喚冰,沒多久那女子跪倒在地,美目相合,落下淚痕,空中驚現由九脈玄冰所化的數把冰刃。
手中由寒流幻化的尋冰弓,抬弓指向苦候他十年的佳人,這次她心灰意冷卻無悔將死在他箭之下。
“師兄。至少勿用尋冰。。。”畢竟,那是她曾為他親手打造的冰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