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薑雲凡自問……他不知道,在他的記憶裏從沒有這一份概念,是好感?還是彼此間的朦朧感觀?
還是一如記憶中那樣?
很多個夜晚下的母親,當童年時的他纏著母親,讓母親講睡前的故事時,那時,母親的唇邊噙著笑意,溫柔的眼裏帶著他看不懂的色彩,卻是溫暖的讓他記憶猶新。
母親帶著回憶的迷蒙神色講述起伯牙子期的故事——高山流水遇知音,雖然彼時的他並不明白,但他知道這對母親很重要!
“雲凡,你可知,被排擠被孤立的他在外人眼裏是多麼的不屑一顧,多麼的自高自傲,可是我都明白他需要一個人,一個默默站立於他的身側,鼓勵他,安慰他,聆聽他,理解他的人……”
“娘……你說的是爹嗎?”
薑雲凡還記得那一刻,記憶裏一向堅強的母親,那雙好看的眼裏在聽得他的話後含滿了淚水,那時……他很無措,是他說錯了什麼嗎?對於父親,爹,他從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的父親為什麼沒有陪在母親的身邊,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從未怨過他從未見過麵的父親……
他眼裏的母親是個美麗溫婉的人,大氣端莊,見識廣麵,大抵他所知道的任何詞都難以概括他的母親,他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嫁給爹,或許是二叔說的喜歡嗎……
但有一點他知道,母親一定很思念父親,很……喜歡父親……這是他記憶裏對喜歡一詞的理解。
“雲凡……雲凡……對不起,對不起,是娘無能,淪落至此,卻無法給予你更多……”聲聲哀喚,聲聲悲傷,夜風中,字字是母親一聲聲對孩子的愧疚,字字是母親一聲聲的無奈……
世離……夫君……師兄……
如今的她隻能永遠無望地思念他,他是否也會永遠無望地懷念她?
不知道,後悔嗎?大抵是沒有的!
她對他的思念,就像潛行在海麵上的冰山,露出海麵的尖端已經觸目驚心,而在海麵之下的冰山主體更是壓迫性的巨大,她還能等他多久?
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是焦急,是悲傷……
“娘……對不起,是雲凡的錯!”小時的他愛靠在母親的懷裏,聽母親輕輕的哼歌聲,溫暖的手撫摸在他的頭上,甜甜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說錯話的他笨拙的安慰著母親,卻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的淚水一直在流……
“沒有……乖孩子!睡吧!娘在這,睡吧!”
一言以蔽之,那時在母親身邊的日子對於他而言是那般珍貴,即便永遠不會再回來……
美好的歲月,盡管日後母親永遠的睡在了她一直眺望的猿鳴峰的山巔,因為母親說那是她能離爹最近的地方。
偶爾他也會去看望母親,吹著輕風,拿著母親遺留給他的玉佩,輕輕的貼蹭在臉龐,彼時就好像母親依然還在他的身邊。
母親最後的呢喃聲裏,是道不盡的思念,有對他的,有對妹妹歐陽慧的愧疚,有對外公的歉意,更多的是對爹深沉的思念……
【師兄,夫君……我等你!】
【雲淡天清拂風暖。】
【凡塵俗埃本無牽。】
【世間多少癡情苦。】
【離聚無悔盡是緣。】
詩裏的第一個字,集合便是……
雲凡……世離……
一個是他的名,一個是他的爹……
彼時的他有一切少年人的缺點和不可避免的草寇氣息,但是他依然可以陽光灑脫,隨性自然生活在狂風寨中……
因為……
狂風寨的大家都是些可愛可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