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疤的斷肢被找回來的時候,醫生告訴他沒辦法接回去了,因為那隻手掌已經壞死並被嚴重汙染,不但沒辦法接活,而且極易造成全身感染。
得知自己必將成為一個殘廢,王大疤的心就涼了半截,隨後的一個電話卻讓他的心徹底涼透了,家裏打電話來說,稱家裏闖進來一夥身穿黑色T恤,牛仔褲的暴徒,砸打搶之後,將他唯一的寶貝兒子被人綁架了。
聽到這個消息,王大疤原本就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臉就成了死人臉一樣,看不到一點血色與生機。
好一陣,才聽他喃喃的道:“黑虎,你這個畜牲,禍不及家人,你這是把我往死裏逼的節奏啊!”
出來混的都知道,在黑道上不管怎麼陰,怎麼殺,但從禍不及妻兒。這實際上既不是一條規則也不是一條律法,但江湖上人人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不是因為他們多講道義,而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有妻兒,你殺了人家妻兒,人家也會殺你妻兒,這是誰也不願見到的結果,所以大家都會默默地遵守。
王大疤氣得青筋突起,自己的兒子竟然被綁架了,那畜生不隻是違反了道義,也戳中了他的死穴,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啊!
已經從四麵八方趕到病床前的五大堂主聽了這話,趕緊詢問起來。王大疤把事情說了之後,五大堂主怒火滔天,立即就要帶領各自的人馬撲向刀幫的地盤,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王大疤個性暴虐衝動,要是在平時,他就親自帶人去把黑虎的人頭擰下來了,可是如今關係到兒子的生死,他卻不得不慎重,連忙止住五大堂主,讓他們忍耐並等待。
五大堂主不知道報仇雪恨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等的,人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幫派小人報仇卻是刻不容緩。但老大既然發了話,他們還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按捺下來。
王大疤用剩下的那隻手拿起電話,找到黑虎的號碼,然後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通了,隻是通了黑虎卻不接,每次響兩聲就被摁掉了。
打了N次,仍是這樣的結果,王大疤被氣得齜牙咧嘴,頭頂冒煙,強烈表達要與黑虎的女性家人發生親密關係。
兩個小時之後,他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王大疤以為是黑虎終於打回來,要和自己談條件了,誰知道拿起來看看,卻發現是家裏的號碼。
接聽完之後,他就露出眥目欲裂,咬牙切齒的巨怒之色,隨後立即掙紮著從床上下來,往醫院門口撲去……
兩個小時前,珠城淺水碼頭附近某個倉庫。一個被蒙著臉,被套著耳塞,被綁著雙手,還被一根鋼繩吊著,隻有兩個腳趾頭著地的年輕男人立在倉庫中央。
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年輕又俏美的女人,女人後麵有二十幾個男人,通通都安靜肅然的站在那裏。
若大的倉庫,僅僅隻能聽到被吊著的那年輕男人耳塞上傳出來的音樂聲。過了一會兒,倉庫外麵傳來的一陣動靜,然後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直接從外麵駛進了倉庫,停在了眾人則邊。
車門打開,陸心宜,顏心晴,楊妙玉,林羽宸就從車上下來。
下車之後,陸心宜仔細看看被吊在那兒的年輕男人麵容,看清楚之後不由大吃一驚,嘴巴張了張,又趕緊捂住,顯然是害怕這男人會聽見她的聲音,從而認出他來。
一旁的楊妙玉見狀就指了指男人耳朵上的耳塞道:“沒關係,現在不要說是說話,就是發生爆炸,他都聽不到。”
陸心宜這才稍稍放心,喃喃的問道:“你們……怎麼把他給綁來了?”
這被綁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大疤的兒子——王大少爺!
林羽宸淡淡的道:“綁的就是他!”
陸心宜疑惑的問:“你揍了他一頓,又勒索了他四千多萬,還不解氣嗎?”
林羽宸搖搖頭道:“我的氣已經出了,而且這種人,不值得我氣那麼久!”
陸心宜不解地問道:“既然你都不氣他了,那你幹嘛綁架他?”
林羽宸道:“因為我想讓這場火燒得更旺一些!”
陸心宜並不是有胸無腦的草包美女,稍為愕然一下便很快醒悟過來,指著王大少道:“你想通過他更深的刺激王大疤?”
林羽宸點點頭,“我想讓王大疤發瘋,變成一條徹頭徹尾的瘋狗,隻要他瘋了,黑虎必定就會跟著發瘋,然後珠城黑幫必定就迎來大洗牌!”
陸心宜疑惑的問:“王大疤死了十幾個手下,自己也斷了一隻手,這還不足以讓他發瘋嗎?”
林羽宸搖搖頭,“這明顯還是不夠的。這世上最好的事情,是雪中送碳。這世上最壞的事情,是雪上加霜。現在就讓我們來給王大疤的傷口上再灑一把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