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焰見野蠻虎並不追擊,知道這人也是必然受傷不輕,所以趁著他身上鬥氣再度變強的一瞬間,右拳陡然擊出,當就要擊在野蠻虎的臉上時,正是他鬥氣又變得極弱之時。黃金焰此時已經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拳手打在野蠻虎臉上肌肉時的那種觸覺,不由得大為高興。
可是突然之間,他卻發現自己的拳頭竟是再不能前進一步,就好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而完全失去進攻的能力。他大駭之下,急換拳再擊,然而每拳都是如此。當他打到第十拳的時候,野蠻虎卻是冷冷一哼,說道:“你之所以打不到我,卻並不是因為我本身的力量所在。可是我並沒有趁機傷你,你卻是太也不知好歹,如果不給你留點兒記性,你下次再見到我時,還能怕我嗎?”說著右左臂向內一劃,一柄彎刀已然斬落下來。
野蠻虎本來是右手用了慣了武器,平時一般都是帶著十把彎刀出戰。但是這次趕來救援費蘭林,急切間隻帶來了三把,其中一把已被黃金焰崩飛,另一把也被拿出,此時還剩一把。但是正如他所說,現在黃金焰打不到他,卻不他自己的力量所達到的,而且另有其他原因。
以他的性格之剛烈,在有外人相助的情況下,本是不想乘人之危,去傷了對方,否剛在黃金焰第一拳之後,他便可一刀結果了黃金焰的性命。而此時不但把實情說出,而且卻是以左手抽出最後的一把刀去砍黃金焰的手臂,這實在是因為黃金焰太不知好歹的原因了。
黃金焰如果剛才想退,那還是有機會的,可是現在他的一股力量全都變成了向前的衝勁,哪裏來得及收勢?但野蠻虎畢竟左手刀用得不慣,出刀的角度和速度都差了許多,黃金焰此時拚力向後一退,但本來都是向前衝的力量陡然間全部倒退,就好像被同等實力的對手給打了一拳般,登時覺得眼發黑,竟有些用不出力量來了。就在他這樣緩了一緩的時候,野蠻虎這一刀落下,正將他的右臂齊肘斬斷。
黃金焰胸中一口氣轉不出來,正在難受之間,手臂的疼痛卻是更是鑽心傳來,竟疼得他連喊都喊不方便麵來了,隻見他臂上血流如注,身子往後便倒。但隨之一道人影衝出,一把將他抱住,接著又退了回去,隨即解下身上衣服,把他的傷口包住。
費蘭林定眼看時,救下了黃金焰的那人竟然就是海盜王,他剛剛躍出,抱人,躍回,脫衣,包紮,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眨間之間就已經辦妥,實在是武技練到一定程度上的體現,可是這個身上,卻偏偏感覺不到有任何的鬥氣存在,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時海盜王已經露出了真實麵容,然而在黑夜下卻隻能看得出他的體格清健,一頭長發柔順飄灑,露出一種有些攝人的氣勢,就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般令人有仰視之感。可是海盜王此時正背對著費蘭林,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麵容長成什麼樣子。而當他見了海盜王此時的氣勢之時,卻怕他突然再對自己發出攻擊,萬一傷到了木槿桐,那自己就是前功盡棄了,所以伏在牆上仍是一動不敢動。
此時聽海盜王長歎了一口氣,沉沉地道:“既然我海盜王此次行藏敗露,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人多勢眾,想對我怎麼樣,那就直接來好了。哼,我一生縱橫天下,這次甘冒奇險來到巴卡隆,可惜卻是賭錯了,現在輸得一敗塗地,原也死不足惜,但是我卻是想知道自己最後是栽在誰人的手裏,大家就通通名字吧,也好讓我這個老頭子死了也是個明白鬼!”
費蘭林聽他如此一說,卻是不免有些奇怪,現在站在他們對麵的,明明就隻有野蠻虎一人,哪裏還有人在,這老頭兒不是被嚇傻了吧。
然而就在此時,卻見周圍忽地亮起無數火把,把整個北門所在照得如同白晝。隻見四周密密麻麻地站著不知多少蘭德士兵,而在野蠻虎背後,在一隊護衛中間站著五個人,竟是明蘇皇子,大將軍高平,阿拉丙,美西裏,還有木槿喬。
費蘭林一見之下不禁大喜過望,急忙化回原形,把木槿桐抱在懷裏,幾個箭步跑到高平麵前,大大地出了一口長氣,說道:“大將軍,原來你沒事啊,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我剛才才到這些家夥折磨木槿桐在師,非要他說出內城的布置不可。木槿桐大師果然是個好樣的,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好在大家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我真要保護不住他了。”一邊說著,身上的傷口還在一邊流血不止。他卻不經意地擦了擦抹了抹,似是渾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