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這裏,卻聽羅修斯和血刀同時又“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荊問陽笑道:“好了,好了,二位貴友現在沒有事了。”果然羅修斯和血刀見了黃小龍,不禁又驚又喜,想要支撐起來,卻是渾自上下沒有半點力氣,隻說了“小龍……”兩字,卻連嘴唇都抖得不成樣子,更別說要說出話來了。
荊問陽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一本簿冊,把瓶子打開,倒出三粒血紅色的藥丸來遞給黃小龍三人每人一粒,說道:“這是‘化陰丸’,你們雖然現在已經沒事,但是相互之間已被冥界的人用陰符隔開,所以無法以意識相通,更不能身體相碰,不然的話,恐怕要點小麻煩。但是服了這‘化陰丸’之後,就沒什麼阻礙了。”
黃小龍聽了,心裏這才明白為什麼現在羅修斯已經醒了,可自己卻仍是感覺不到他的意識,原來還是這陰符在搞鬼。一時間心裏也不免有氣,冥界的這些家夥們可真是難纏,自己三人與之無緣無仇,卻是暗中下這等手腳,如果不是遇到了荊小星,恐怕非倒足了大黴不可。
當下拿過藥丸,和著吐沫咽了下去。當羅修斯也吞了藥丸之後,黃小龍果然已能與他進行意溝湧,不禁大喜過道,沒口子的稱謝。
荊問陽緩緩點頭,說道:“你們剛剛有所恢複,最是不宜調動體內的力量。至少也要等足四沙漏的時間,那才完好如初,那時我再請父親想想辦法,將你們身上的陰符取下,那便萬事大吉了。”當下問了三人的名字,三人如實說出。
荊問陽起身道:“固本脫虛是最費精力的,你們左右無事,我這家裏也很少來人,三位如果不嫌委屈,那便在這客廳先將就一晚,明天我好給三位收拾房間。”
說著把手中的冊子送到血刀麵前,說道:“血刀兄吸入大量的五行之氣,又將那五行水晶全數吞下,現在無甚大礙,但在將來力量再度提升之時,怕是要遇到些不可逆轉的不利情形,這是我家裏珍藏的‘五行密要’,講的就是如何吸收和調動五行之氣,並最終為五行鬥氣所用。而我們自從曾祖以後,就再也不與五行沾邊兒,留著也是無用,今日有緣,你這便收下吧,待身體一好,便可參照其中的內容練習。”
血刀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按照哈多萊那本秘籍中所講習練,但也經常遇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他翻看了幾頁,見這本冊子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裏麵的內容雖然廖廖,但是往往講在最要緊處,原來練習之中所遇到的難題,立時應刃而解,不禁喜上眉梢,當下更是感謝不已。
荊問陽謙虛了幾句,這便轉身離去。
黃小龍送他出了客廳,這便回來坐下,問起兩人失蹤的情由。羅修斯和血刀卻是都覺莫名其妙,那日晚間兩人分別就寑之後,都感覺到自己的似是軟軟的飛上雲端一般,但是眼前所見到的景色,又都是以灰黑二色為主,而意識之中也都是懵懵懂懂,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倒底是怎麼回事,竟是根本說不出來。
黃小龍卻是把從荊問陽那裏聽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二人,隻聽得他們渾身上下汗毛直立,頭上冷汗如雨,竟沒想到自己卻有著這般恐怖的經曆。再聽黃小龍說到荊氏一族的能為和相關事情之後,也不禁歎為觀止。
又說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已經勉強坐起。羅修斯眉毛深挑,不無擔心地說道:“老大,我看這家人處處透著邪門,你看他說血刀的情形那是一點兒不錯,可是卻把能理順血刀的一篇世代珍藏秘籍隨身攜帶,送人之時也沒有一點兒的心痛感覺,簡直是無足輕重一般,這點我看總有點兒說不過去,咱們可不得不防啊。”
黃小龍點頭道:“那倒是應該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人家對咱們可算是推心置腹,總之咱們一切小心在意就是了。”
羅修斯見他的樣子,很是對自己身上的陰符之事擔心,更是希望這荊氏家族能夠施以治法,當下默不作聲。黃小龍與他此時仍是心意相通之間,他有什麼想法,黃小龍又怎麼能不知道?便說道:“你有什麼辦法,盡管用出來,如此保住你一人的清醒,也不至於咱們三人全軍覆沒。”羅修斯見黃小龍如此一說,便是心中有數,笑了一笑,說道:“不管怎樣,我這會兒可是累得不行了,正該好好睡上一覺,有事明天再說吧。”
他本來就是一隻野獸,無論吃喝拉撒睡立行走,那都是不太講究環境,自是大大咧咧地慣了。當下也不怕地板堅硬,倒在那裏便呼呼睡去。黃小龍把椅子上的軟墊全都收集起來,放在血刀身下,血刀推阻幾次,黃小龍卻堅持如此,那也無法,隻好聽其命令,乖乖地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