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聞著滿屋子的香味慢慢睜開雙眼,隨即又被刺眼的燈光閉上。渾身上下像被人撕碎了一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我就像一隻壞了的布偶被人拿著針線在身上不斷的縫,線不斷的摩擦皮膚,順著神經傳入大腦,沒有疼痛,隻有輕微的麻木。
我張了張嘴,想問問自己在哪兒,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隱約傳來的鍾鼓聲讓我安靜了不少。
第二天,依舊不能動彈,半眯的眼縫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其中一個禿頭伸手摸了摸我額頭,轉過身說著什麼。媽的,我到底在哪兒,他們是誰?老鄭和猛子他們呢?蝰蛇,蝰蛇屍體呢……
昏昏沉沉又睡了兩天。期間那個禿頭又來過兩次,雖然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覺得他肯定是個和尚,要不為什麼總把阿彌陀佛這四個字念在口中呢?也不知道這和尚有沒有道行,能不能看到我身上的血光。要是他知道自己救的人是個雙手沾血的歹徒,心裏會不會很爽?
不過話說回來,這屋裏點燃的檀香還真不錯,聞著提神醒腦,可是誰他媽能打窗戶給老子打開?太濃了。
整整一個星期,我就像個被關在籠子的動物,每天聽著外麵的鳥語花香,焦急的內心竟然有了小小的平靜,哦不對,現在是冬天,應該還沒有什麼花。
吱嘎~有些年頭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久違的陽光灑進來,讓我情不自禁的半眯下眼睛,一道窈窕的身影端著一個小碗款款走來。碗裏散發著絲絲熱氣,看樣子應該是一碗粥或者湯,反正不是藥,因為我沒聞到。
“你醒了?”隻三個字,像重錘敲在我的耳膜,這個聲音我它曾經希望能陪我一輩子,下輩子。我像瘋了一樣,想要掙紮著坐起來。
“哎?你別亂動啊,老師說了,你身上傷很重,不能亂動的。”銀鈴般的聲音敲進我耳朵,陽光退散,我終於看清來人的那張臉。
“小……小蝶。”撕裂的傷口不再疼痛,隻因為眼前著一張臉。是我思念至今的小蝶。一顰一笑,包括眼睛裏的清明,都跟小蝶一模一樣。
“哎呀,都說叫你不要亂動了。小蝶?我叫九兒。”九兒將手中的小碗放下,輕輕的把我按回床上。明媚的眼眸裏滿是疑惑。
“你,你還好嗎?”久別卻不是重逢,我知道眼前的這個愛笑的九兒不是我的小蝶,可是我這些年一個人承受的傷痛終於在這一刻決了堤,化作滿眼的淚水,落在胸前。
我還是那麼喜歡你,像風走了八千裏,不問歸期;
我還是那麼喜歡你,像雨落在極地和赤道,不遠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