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睜大瞳眸,他猛然俯身,吻住了她微張開的唇瓣兒。
陸然的身體不自禁的往後仰去,“周靖安,別這樣……”
他抱她進入房間,幾下脫掉了自己和她的衣服,俯身壓下。
雖然緊致,卻沒有預料中的那般情形,周靖安的身體明顯一滯!
僅僅一秒鍾,他不顧一切地一衝到底!
周靖安沒有第一次情結,但是,他還是在意的,一想到她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把自己給了莊昊,他就控製不住的發怒!
這場恩愛,到後來,帶了懲罰性質,用力的衝,狠狠的撞,不眠不休的纏。
陸然到最後暈了過去。
周靖安沒有理會,又發泄了兩回才起身去了浴室。
清洗完自己,他刻意不去看她,拿了煙盒和打火機走進了陽台。
一支煙還沒抽完他就摔在了地上,進入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被他折騰的腫得很厲害。
用毛巾擦了擦,卻是越擦越多了,他把毛巾一丟,直接抱起她到了溫泉池子裏,給她徹底洗幹淨,毛巾裹著又抱了回去。
媽的,從來沒這麼伺候過一個人!
剛把她放在沙發上,手機就滴滴了兩下,周靖安撿起來一看,是洛雲卿發來的一條消息。
“二哥,餐車放在外麵了,吃完晚飯再戰唄。”
周靖安穿上浴袍走出去,洛雲卿靠在門邊笑得一臉曖昧,不停地往裏探頭,周靖安伸手把他的臉往外一推,洛雲卿嘿嘿一笑,“我把經理一塊叫來了,要不要給你們換條床單?這服務夠周到吧!”
周靖安麵無表情的點頭,“有沒有藥膏,一並拿來。”
說完啪的關上門。
是夜,陸然到很晚還沒醒,周靖安把飯菜倒騰到了保溫箱裏,回去躺在了她旁邊,想等她醒來。
可是,身體一觸到她,困意就襲上了大腦。
陸然是早上五點鍾醒來的,餓醒的,而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
全身的酸慰讓昨晚的瘋狂閃現在了大腦裏,她一陣赧然。
上一次,被迷藥麻痹後的模糊記憶裏,那個男人,給她最大的感覺就是痛。
這一次,周靖安讓她真正體會到了,男人可以讓女人很痛,也可以讓女人很快樂!
可是,這種事,不是應該在彼此相愛的前提下才會發生的嗎?
她怎麼就稀裏糊塗的跟他做了?
陸然深深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放肆的打量著他堅毅冷峻的麵龐,他比她大十一歲,很有魅力,長相也是萬裏挑一的好,家世在這江北市無人能及。撇開三年前那件事不說,三年後他回來,他對她,其實還算是好的。
有時候,他訓她像訓小孩兒,有點不尊重人,但生活上,他還是很照顧她的,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關心她!
這種關心,像是兄長對待小妹,就這麼短短十幾天,就讓她對他產生了依賴,所以危急時刻,她不由自主的叫他‘哥哥’!
莊昊說,他的目的不單純……
陸然已經不再信任莊昊,但是她憑直覺,他說的是對的。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孩子,母親未婚先孕生下她,家世差到不能再差,周靖安這種出身的男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
不管他是為什麼,隻要她管住自己的心,他就不能利用她,或者傷害她!
反正他們結婚了,她遲早是要跟他發生關係的,他也說過,那是她應盡的義務,她逃不掉。
而且,周靖安救了她一命,她滿足他的生理需求,就像莊昊說的,扯平了。
所以,她完全可以把這回事拋諸腦後。
陸然重重的點了下頭,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說服自己。
然後,陸然穿著昨天的濕衣服走出了房間。
所有人都還沒起床,度假村很安靜,陸然驀地想到了上次從豪斯酒店狼狽逃出來的情景,也是穿著濕衣服,身心狼狽……
她苦澀一笑。
腳步猛地頓住!她恍惚記得,他昨晚進去時停頓了一下,他是不是知道她不是處了?
如果他問起,她怎麼說?
不過,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應該不會在意這個吧。
到了外麵,早上的海風迎麵撲來,陸然越發冷得厲害,緊緊地擁住自己,低頭不看路的往前走去,卻一頭撞在了一個人懷裏……
她匆匆抬頭看了眼,是個男人,個頭很高,跟周靖安差不多,她慌亂的一瞥,隻看到了他堅硬微帶胡茬的下頜,白色襯衫領子潔白挺括。
她往後退了一步,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她繞開他就往度假村門口走去,男人看著她身上半濕的衣服,眉頭皺起,下意識看向自己,他出來散步並沒穿外套……
他抬頭,再度望向那抹纖細的背影,雖然她竭力控製著,但還能看出她走路姿勢有些別扭。
腦海裏不由得晃過剛才的一幕,她略顯恐慌的微微仰頭,蒼白的麵孔稍顯稚嫩,眼睛很大很漂亮,眨呀眨的閃爍著點點星光,就像一隻迷失在叢林裏的……小鹿!
男人莫名的生出一絲異樣的心思,形狀優美的薄唇淺淺一勾。
“楚白。”女人的聲音自右前方響起。
楚白轉臉看了眼,淡淡一笑,“陸惜來了?”
他竟然笑了!心情很好?陸惜心中狂喜,她連忙下車,朝他走過去,走近時猛地發現,他白色襯衣胸口濕了一片,隱約一個小巧的掌印,她心下一沉,開玩笑的問,“剛才進來時看到一個小女孩深埋著頭跑了出去,怎麼,又是對你投懷送抱?”
他低頭看了看,潔癖嚴重的他沒有露出她預料中的嫌惡表情,眉目舒展,表情朗朗,“進去吧,早上空氣冷,女孩不能受涼。”
女孩……他很多年不叫她女孩了。
陸惜不由得回頭看向度假村門口,那裏已經空空蕩蕩。
陸然一直跑到海濱大道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坐在車上看著清理幹淨的道路,感覺昨天像是在演電影,主角是她,周靖安是拯救她的騎士。
被他從車裏抱出去的那一刻,她腦子裏湧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這輩子,就他了!
可是,一夜過後,回到了現實,她就有些退卻了……
他們是夫妻,她也實在沒什麼好矯情的,可她就是做不到鎮定自若的麵對他。
雖然拖著不見也不是辦法,但她此刻就想像蝸牛一樣縮在殼子裏,能躲他一會兒是一會兒。
陸然回到家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虛脫了,身子痛,頭也很痛,她泡了個熱水澡,才勉強恢複了些精神,換了身衣服走到廚房。
肚子餓得咕咕叫,冰箱裏隻有牛奶,她給自己熱了一杯,喝完才去附近買了幾個比較充饑的包子,一路啃著去上班。
陸然已經是謝總監的助理,辦公室裏的打雜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各人頭上。
她的時間終於解放出來,開始真正接手公司金融方麵的事情。
以前跑腿打雜時陸然也接觸了不少j.k金融的事務,已經覺得不得了,如今真正融入了,隻覺得門道深得叫她震驚。
陸然如饑似渴的學習著,暫時忘記了昨晚那一場讓她措手不及的情事。
中午,陸然收到一份同城快遞,打開一看是她的手機和一管使用過的藥膏。沒有寄件人,她也知道是周靖安。
一開機,陸然就收到通訊平台發來的消息。
來自於‘周靖安’的一條消息。
“昨晚給你抹過一次,藥效還行嗎?行的話自己去抹上。”
臉,驀然通紅滾燙起來!
某張讓她心煩意亂的麵孔再次湧上腦海,陸然手裏的藥膏像一塊燙手山芋,她看也不敢看的往包裏一丟,衝進洗手間掬起冷水潑到了臉上,直到臉上的熱度降下,她才愣愣的對著鏡子發呆,他這是在跟她……調情嗎?
無聊時陪她玩玩,還是……單純的關心她的身體?
陸然想不明白,她晃了晃重重的腦袋,逼著自己將周靖安從腦海裏揮開。
一個女人突然捂著嘴衝進洗手間,拉開隔間的門趴在馬桶前狂嘔,刺鼻的味道瞬間擴散開來,陸然打開抽風機之後才走了出去。
五分鍾後,陸然和唐芊芊去餐廳吃飯,等待電梯時,兩個保潔阿姨從旁經過,邊走邊議論——
一個說,“剛才那個是市場部的李主管嗎?”
另一個說,“聽說她調到了總經辦,這幾天正在交接。”
“你信不信,那嘔得稀裏嘩啦的情形,保準是有了!”
“我瞧著也像,估計懷的是女兒,當年我懷我們家老大時,可沒她吐得厲害。”
兩人邊說邊走遠,四下漸漸恢複安靜。
陸然和唐芊芊相視一看,皆是吃驚不已,李韻還沒結婚呢,怎麼就……
電梯打開,裏麵有不少人,兩人也不好說什麼,吃飯時唐芊芊小聲說了句,“聽說她新交了一個男朋友,估計是保護措施沒做好……”
說者無心,可陸然卻聯想到了自己,保護措施……
周靖安好像也沒做吧?
兩人搭夥過日子,日子還沒過安穩,再來一個小的湊熱鬧?
而且她21還不到,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啊!
陸然下班後打車回家,在小區外的藥店裏買了一盒72小時的緊急避孕藥,又去小超市買了一瓶水。
剛和水吞下,就聽到有人在後麵叫了她一聲,“小然?”
是陸惜。
陸惜從小區裏走出來,看到一抹跟今早度假村門口有些相似的身影,下意識走過來看看,沒想到是陸然。
“姐?”陸然很意外在這裏見到陸惜。
“你吃的什麼?”陸惜問。
陸然趕緊把藥盒塞進了包裏,不自在的說,“沒什麼,有點小感冒。”
陸惜二十八歲了,談過兩任男朋友,對避孕藥不陌生。
兩人找了一家飯店進去吃飯,剛點好菜,陸然的手機響了,是周靖安,陸然接起,“喂?”
周靖安磁性的嗓音慵懶的傳入耳中,“哪兒呢?”
“跟我姐在公寓外麵吃飯。”
“不要回老宅。”
陸然眨了眨眼,她沒打算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