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76章 青澀(1 / 3)

此次鑒定的結果支持鑒定人藍存遇和鑒定人藍煙是陸然的生物學父母。

周靖安看的時候,陸然也伸著細白的小脖子看了遍。

等她看完,周靖安連著檔案袋遞給了藍存遇,藍存遇掃了眼,交給藍煙妥帖收好。

“晚上有點事不能陪你睡了。”周靖安揉了揉陸然的頭發,俯頭在她臉上親了口,“最遲明天中午回來,這段時間乖乖換藥和吃飯,嗯?”

雖然其他人刻意別開視線,但陸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羞怯點頭,“那你小心。”

胳膊摟著他的腰,在他後背被子彈衝擊的那個地方輕輕按了一下,提醒他別再讓自己受傷。

周靖安看了眼楚白,楚白頷首。

隨後,周靖安和鄒凱離開病房。

藍存遇跟了出去,他這幾天一直沒得空,一些事情需要跟周靖安商量一下。

既然都是為了陸然,最好齊心協力。

藍煙和曼文回去,給陸然準備晚餐,典媽比較了解陸然的口味,也被兩人拉去幫忙。

病房裏,隻剩下楚白了。

楚白本來想讓陸然晚餐前小睡一下,但小家夥精神得很,大眼睛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望著他,楚白心下柔軟,寵溺一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邊上,“說吧,給你十分鍾,你現在氣血不足,還是休息為主。”

“白大哥,我一直想跟周靖安說卻沒機會,我那天,遇到你們之前,還會自己走路呢,我沒感覺到痛,我差點以為腿是好的。”

這句話,憋在陸然心裏很久了。

周靖安被她差點斷腿的事情嚇壞了,每日忙得團團轉,她都沒時間跟他好好說說,也怕他會不信,連她自己都覺得離奇,更像是一場夢。

楚白給她打了個手勢,走到門口,瞧了眼站在走廊巡視的丁嬌和丁卯兩兄妹,“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楚白回來,壓低聲音對陸然道,“這件事靖安知道,給你治療的醫生護士也知道,你的傷口沒有結痂,沒有惡化,像是剛摔斷似的,身上的血也是,你當時肯定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兩天兩夜吧?”

陸然連連點頭,“嗯嗯嗯,完全不知道,我還以為自己就稍微眯了一會兒。”

“這件事非同小可,那些醫生護士都一一封口,閣老說,這也許跟藍家特殊的體質有關係,後來藍家因為這件事特意出麵幹涉。”

“特殊體質?”

陸然愣住了,還有這回事?

“你進入墓地特別畏冷,藍存遇也是。”楚白試圖跟她解釋,“就像小四兒,他雖然沒有這麼誇張,平時膽量也很好,但千萬不能跟他提鬼怪。”

“墓地?”陸然驚叫,“那下麵是墓地?天,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座玉石礦脈什麼的,竟然是一塊墓地!”

楚白一愣,一時忘了,她當時沒跟他們一起經曆那些。

“對了對了,那個老人,她應該也不是我夢裏的人物。”

“她是守墓人。”

“守,守墓人?”陸然聽得頭都大了……

楚白也沒打算跟她進一步說,曹沐,是地下的人,就讓她和墓地一起,成為永久的秘密吧!

陸然眨了眨眼,既然這個老人不是假的,那淩路,也不是假的了?

陸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淩路給她的緞帶憑空消失了,連個證據都沒有,她怎麼說服自己?

看她緊鎖眉頭,一副苦思不得解的模樣,楚白笑著安慰她,“別想了,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一定非要弄清楚。”

陸然恍惚的點了下頭,小手下意識摸向脖頸,沒有摸到那塊溫潤之物,連繩子都不見了,她連忙扭頭去床上找,“白大哥,我的羊脂玉不見了!”

楚白眯眸,“不是你扔掉的?”那繩子,還在楚白口袋裏躺著。

“我沒扔啊。”陸然喃喃道,“我給了淩路。”

“誰?”楚白神色一震,“淩路?”

姓淩,淩朝的皇帝,姓淩。

“對,淩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我沒看到她臉,她頭上遮了一個很奇怪的麵紗,像一個蓋頭一樣,隻露出了下巴和嘴,我以為是做夢,原來不是,真的很奇怪,她給了一條緞帶,我卻找不到了,但是我的腿,在醒來就不痛了,我想,應該是消失緞帶有什麼神奇法力……”

楚白望著陸然蠕動的紅唇兒,聽著她近乎天方夜譚的描述。

如果他沒有看到那兩尊雕像,他也許真的不信!

“她跟你說話了?”楚白再次確認。

“對啊,她走到我麵前跟我說的,我當時腿動不了,哦哦,她一開始是和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一起躺在一張白玉床上的,後來從她身上飄出來一道很模糊的影子,其實她自己的身體躺那兒沒動。我想,那張白玉床大概就是吸引我過去的翡翠吧。”她怎麼都不信,她能感知到埋在地下的古墓!

楚白頓然明白,陸然所闖入的地方,大概就是曹沐所說的,帝後合塚。

除了帝王,帝後,沒人可以找到且進入。

連曹沐也不可以!

陸然竟然進去了!

“那個男人,你也看到了?什麼模樣?”楚白心裏,一個想法悄然滋生,他望著陸然,嗓音微微沙啞。

陸然搖頭,“沒有,他躺在紗幔裏麵,我沒看到。”

楚白沉默。

陸然兀自繼續道,“我前幾天不是沒睡好嗎,就是一直在做夢,夢見了淩路,她說她很喜歡那塊血玉,她竟然以為那塊血玉是他哥哥送給她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說實話了,看她實在是可憐得很,她說她等了哥哥一千年,還不知道要再等幾年前,大概真的是寂寞太久了,拉著我說個不停。”

不知為何,楚白的心產生了共鳴,且霍霍地痛,等了一千年,那要多寂寞!

突然一怔,他問,“血玉?”淩路的雕像,是血玉所雕刻。

“就是那塊羊脂玉,我的血滲了進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血玉。”陸然說著低下頭,“我送給了她,白大哥,你不生我氣吧?”

“不會。”他捏了捏眉心,陸然瞧著他眼底下大片的倦色,故作輕鬆笑著說,“白大哥,十分鍾早過了吧?這幾天讓你們都跟著受累了,你快回去吧,晚上早些歇息,我這裏有藍煙和典媽陪著,不需要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