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暴力,其實在任何時候都是存在的。1999年這會兒,打擊力度還不算很大,校園暴力更是猖獗,向莫雄這樣的存在,在學校裏也是不少的。
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聯係,或許是都不服對方,又或許是盟友。
前世張少宇隻在自己的小圈子裏廝混,與這類人打交道的地方並不多,他表示,入學這麼多年這還是莫雄第一次與自己直接對話。
“我就是,怎麼了?”
張少宇合上資料站了起來。
莫雄一聲冷笑,“有種,敢動我莫雄的女人,你小子膽子真是肥!”
“嘭!”
一直在埋頭複習的鄧彩萍拍著桌麵,站了起來,像是炸了毛的母獅子,“莫雄,請你離開教室!”
“嘿嘿嘿,彩萍,別這麼凶嘛!”
舔了舔嘴唇,目光在鄧彩萍驕傲的胸脯上掃了一眼,他趕緊收起了自己的凶厲氣息,“我就是想和這小子交個朋友而已!”
說完他扭頭看向張少宇,“哥們,晚上來紅姐迪廳喝杯酒?”
鄧彩萍臉色大變,她知道莫雄想幹什麼,也知道莫雄的秉性,更知道紅姐迪廳是什麼地方。她還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付不了莫雄,自己的話莫雄也不會聽,更懶得和他廢口舌,所幸直接瞪了一眼張少宇,“你敢去就別想我再幫你複習!”
哼了一聲,鄧彩萍坐下去繼續複習了,再也不說話。無法說動莫雄放過張少宇,鄧彩萍隻好曲線救國,聰慧之處彰顯得淋漓精致。
張少宇摸摸鼻尖,聳聳肩,壓根兒沒搭理莫雄,也坐了下來,繼續複習。
莫雄在北三高橫行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遇見過張少宇這類人?
竟然敢不搭理自己。
他立刻就冒火了,蒲扇般的巴掌隨手抄起幾本課本,砸向張少宇。
凡是用過語文、數學書的同學都知道,這類書籍有一個共同特點,很厚。且在封麵與書頁連接的書脊部分,是十分堅硬的,比起板磚隻是小了些體積,硬度絕對不會差。
一把鋒利的菜刀,對著書脊砍一刀,最多也就砍進去一厘米,再深可就不行了。
這要是砸在頭上,結果可想而知。
從鄧彩萍的表現,張少宇就已經基本判斷出,莫雄多半是從什麼地方聽到風聲,有傳言自己經常接近鄧彩萍,所以自己才拉到了仇恨。
張少宇其實也挺冤的,我不過就是借個筆記,算不算躺槍?
莫雄說要去紅姐迪廳,張少宇壓根兒沒想理他,可這廝竟然動手,他還能忍住他就不是張少宇了。
側身堪堪躲過砸來的書本,張少宇幾乎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踩著自己的板凳,再一腳踩到課桌桌麵,跳躍在半空的時候,他的小腿已經微微收起。
在最前麵的是膝蓋!
嘭!
一聲悶響,張少宇的身體幾乎是撞在了莫雄頭上,兩者接觸的唯一一個點,是膝蓋與麵門。
鮮血幾乎是飆射出來,莫雄連退數步,直接跌坐到了教室門口,屁股剛好坐在了門欄之上,頓感股溝一陣刺痛。
所有的同學都驚呆了,就連莫雄也不例外。
學生打架最常見的方式是撲上去顫抖,先把對方抱著放倒,然後在掄拳頭。像張少宇這樣打架的,目前為止,絕對是學校頭一號。
在沒動用任何武器的情況之下,以雷霆之勢,瞬間讓對方失去還手的能力。
太特麼狠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就完了?
哪有這麼簡單。
張少宇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廝,膝蓋撞過去以後,他自己也跌在了地上,一個翻轉,他到了莫雄背後,雙手抄起了旁邊的課本,像是兩把菜刀,劈向了莫雄的腦門。
嘭!
又是兩聲悶響,莫雄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猛地一顫,然後軟軟倒地。
直到這時候,張少宇才收手,扔掉課本,抓著莫雄的掃把頭,一巴掌甩過去,留下幾道手指印,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哥才進去,你也想去體驗體驗?”
莫雄本來被揍得迷迷糊糊的,一聽這話,渾身一個激靈,混亂的大腦頓時就清醒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對自己表哥的蹤跡可是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幫自己,表哥才會被抓進去,近期就要判刑,反正短時間是沒辦法出來了。
有表哥的保護,莫雄在北三高混得那叫一個順風順水,恨不得自己有八條腿,像螃蟹那樣橫著走路。莫雄也沒想到,上次修理的那個高三學生很有背景,表哥帶的那幫小混混,全特麼被抓了,連表哥也沒例外。
後台倒了,莫雄欲哭無淚,不過這事兒怎麼能往外說?
從初中到高中,有一個算一個,莫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學校得罪了多少人,那些其它的勢力,對他雖然十分客氣,滿口都是稱兄道弟,可實際上他們的關係並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