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也有語言嗎
現在,可能已經沒有人懷疑動物能夠通過一套獨特的通訊係統來接收、傳遞危險信號、表達某種願望或準備進行交配了。動物的通訊係統十分奇特並且五花八門,有些還很玄妙。有一種雌性螢火蟲,能夠模擬另一種螢火蟲發出的閃光信號,用以“誘敵深入”,一旦異族之雄性中計而來,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舉殲滅,美餐一頓。當然,這種能力,因為非常複雜和獨特,所以很難了解其中奧秘。
但是,有些動物用以傳遞信息的途徑確實顯示出和人類相似的獨創性。例如,黃鼠就能發出兩種不同的聲音,通報不同的不速之客。康奈爾大學的保羅·謝爾曼就曾報道,這種群居的齧齒動物,一旦聽到空中飛賊——猛禽臨近的警報,就迅速轉移到就近的地麵“隱蔽所”去。但是,當獾子之類的挖掘型敵人臨近時,黃鼠就發出一種呼嚕聲,沿一條通往空洞的秘密渠道魚貫而入,轉入地下。
有人認為隻有人類才能談及在時空上比較久遠的事物,但是蜜蜂則公然向這種觀點挑戰。科學家們早已發現,蜜蜂通過它那堪稱奇觀的搖擺舞,向同族夥伴報告它幾小時或幾天前發現的食物、水或隱蔽所的地點。蜜蜂飛回蜂箱之前,就沿一個“8”字形路線跳起舞來,當它通過“8”字的中心線時,就搖擺自己的身體。搖擺的次數對應於食物等距離蜂箱的遠近。這個“8”字的中心線的方向(蜜蜂前進的方向)與蜂箱到這條中心線的中點的引線所成之角,恰好等於食物所在地到蜂箱引線與太陽到地麵的垂足至蜂箱之引線間的夾角。其夥伴借助於自己的觸角跟蹤這種搖擺,從而獲得信息。另一個並非誇大的與人類語言相似之處就是蜜蜂也有其方言土語。同樣搖擺一次,對奧地利蜜蜂來說,代表50米遠,而對埃及蜜蜂來說,僅僅代表10米遠。
在比較高級的動物的通訊中也是如此。國外科學家研究了肯尼亞森林中的一群猴子,發現它們至少利用四種不同的叫聲向朋友和親屬發出強盜臨近的警報。他們播放記錄下來的聲音,驗證了這群猴子對不同聲音有不同的行為反應。例如,看到豹接近時,發出的警報可能是成年雄性猴子發出的狂叫,也可能是雌性猴發出的吱吱叫聲,通知猴子趕快爬到樹冠頂部。而“喇鳥坡”的叫聲,則報有凶悍的老鷹逼近,猴子就迅速轉移到樹冠內較低的枝杈上。還有一種“嘖嘖”的叫聲,警報蛇已逼近,促使猴子蹺起腳尋覓蛇的蹤跡。另一種叫聲,看來是警報靈長目一類的強盜,如狒狒和人。
掌握這些聲音有個學習的過程,猴子掌握其語彙的途徑就證實了這一點。不論何時,也不論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空降,即使是鴿子、鸛、禿鷲,甚至一片落葉也罷,幼年的猴子都可能發出凶鷹逼近的警報。但是,母親對錯誤的信號置若罔聞,這就逐漸地教育了幼猴。青少年期的猴子隻是偶然地犯錯誤,對某些無害於己的食肉鳥類發出錯誤的警報。到成年之後,隻有看見猛禽時才發出這種叫聲。
發生過這樣一件事:一群猴子決心處置邊界爭端中的罪魁禍首,大動幹戈,進行火並。正在酣戰之際,一個幼猴突然發出發現豹一樣的吼叫,戰鬥者馬上撤出戰爭,紛紛逃命而去,於是乎戰事宣告結束。
但是,人與動物之間能否交談、溝通思想呢?
有人認為黑猩猩無法掌握人類的語言,至少是口語。20世紀初,有些研究人員試圖教黑猩猩說英語或俄語,結果他們不得不承認語言的邊界無法打破。到了60年代,研究人員發現,如果他們改用象形符號而不是口語,黑猩猩就能幹得很出色。一頭名叫瓦蘇爾的雌猩猩曾學會150個手勢。同時另一頭名叫莎拉的黑猩猩還能使用學會的符號與塑料做的符號進行交流。這類實驗有很多,其關鍵就是讓黑猩猩把符號與實物或者動作一一對應起來。例如:用某個符號代表它自己。這樣漸漸地,黑猩猩就知道,倘若它想得到一個蘋果,就須按順序排出四個符號,即“飼養員”、“給”、“蘋果”、“它”。
從表麵上看,黑猩猩似乎能像兒童一樣,通過組合單詞來表達思想。一直到70年代中期,研究人員還孜孜不倦於這類實驗。然而就在同時,許多科學家對此產生了許多疑問,首先遇到的是句法問題。句法並不是一種無目的的組合,這與黑猩猩中的組句產生了矛盾。黑猩猩偶爾也能組合句子,比如它能用符號組成“我”“吃”“香蕉”,但它也以同樣的機率組成“香蕉”“吃”“我”,而且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黑猩猩能辨別兩者的區別。由此看來黑猩猩似乎並不是在表達思想,而是在為得到它想要的東西而不斷拚湊。另外一個值得一提的本質性問題是,黑猩猩對於它們使用的符號,是否能真正理解其抽象含意?從在此之前的實驗看,黑猩猩將符號與實物一一對應隻是因為這樣一來它們就能得到物質的獎賞,而並不表明,它使用正確的符號得到了“香蕉”就證明它已經形成了這個符號代表香蕉這樣一個抽象概念。到了80年代初,對黑猩猩語言的研究不光失去了大眾的支持,研究人員也因資金缺乏而退出這一領域。然而有兩位科學家卻以頑強的毅力堅持了下來,這兩位名叫羅勃夫和沙斯的科學家在亞克斯與喬治亞州立大學合辦的一個語言研究中心,設計了一個研究計劃,這一研究的結果最終消除了人們對黑猩猩能真正理解符號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