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興皇帝對納蘭澈的情感自然是沒有一點叔侄情分的,當然也不能說是恨,要說愧疚那也更是說不上。雖然是他奪取了自己哥哥的皇位,還害的自己的侄子如今重病纏身,但是他既然敢做下那些事情,自然內心就不是一個善良的。
如今見納蘭澈一身冷意凜然,他心裏對納蘭澈的顧忌自然是加深不少。雖然納蘭澈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但是當年的納蘭澈實在太讓人驚歎,三歲便能作詩,精通四書五經,自然是極為聰明的。他眾多的皇子當中,怕也沒有一位可以與他相提並論,所以……他才想要狠狠地羞辱納蘭澈,將被自己兒子退了親的慕容玉姌賜給他。
永興皇帝雖是心裏對納蘭澈放不下心,卻想著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也翻不出什麼大的風浪來,畢竟這些年他一直深居簡出,即便是出宸王府也是為了尋覓神醫治病,且當年那件事情他知不知道也還是個問題呢。“沒想到澈兒今日也來這皇宮參加端午賞花會,實在讓朕有些驚訝。不過也對,你身子不好,常年呆在府中對身子更是沒有好處,多出來走動走動是好的。”
聞言,在隨著永興皇帝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那角落裏坐著的,儼然就是剛剛那個風華超絕的白衣男子。龍閣在場的王爺公子們才知道,那個身姿颯爽,氣質凜然的男子竟然就是宸王,納蘭澈。
眾人這才開始揣測起剛剛那個與他一起的女子,莫不是就是他的未婚妻,慕容玉姌?
而納蘭澈依舊是冷冷的坐著,眸光卻是一轉,不冷不熱的看向坐在上首的永興皇帝,略有勾一下唇角,他說道:“多謝皇叔關心,皇叔朝政繁忙還不忘為侄子尋覓良藥送到宸王府,若是父親在天有靈知道皇叔如此關心侄子,定然也是欣慰的。”
說完,納蘭澈端起放在他麵前桌案上的茶水低低抿了一口,並不再看永興皇帝的神色。
而永興皇帝被納蘭澈這話說的心裏一堵,自然也是聽出了納蘭澈話裏的意思,但是在旁人聽來卻是一個侄子表達皇叔對他的關心,找不出絲毫不妥之處。雖是心裏異常不滿,永興皇帝卻也是強行壓住了那股子怒火,轉而對著一個同樣長相俊美,氣質不俗的男子說道:“靖瑄可是好久不曾來宮中了。聽聞你前幾日才從南詔國回來?”
那被稱靖瑄的俊美男子淺淺一笑,竟然也是如同春日眼光般,甚是溫暖。“舅舅也知道,靖軒本就是一個閑散之人,向來喜歡雲遊四海,遊山玩水。若不是因為祖母的壽辰快到了,靖軒也甚是想念舅舅,也是打算明年回來的。”
他稱呼為永興皇帝為舅舅,自然就是趙太後唯一的女兒,永昌長公主的兒子蕭靖瑄了。
聞言,永興皇帝亦的輕笑出聲,“你啊……都十九歲的人了,還這麼讓你母親擔心,還是趕緊找一個姑娘將親事定下來才是最為妥當的。”
蕭靖瑄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又那般的溫潤如玉,儒雅高貴。“靖瑄向來認為姻緣乃是上天注定,如今沒有遇到有緣的女子,自然也是不著急的。”
原本這‘京城五公子’也是要將蕭靖瑄評上去的,不過因為他有些神秘,常年喜歡遊山玩水,不在京城,大家也難得才能見他一麵,這才沒有評上去。不過京城中對她放心暗許的女子那也是不在少數的,但是蕭靖瑄對於這些虛名並不在乎。而今日他之所以來皇宮參加這個宴會,無非也是被他母親榮昌長公主逼迫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