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光是納蘭澈的麵色沉了好幾分,就連慕容玉姌也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盞種種的放在桌案上。
她嘴角雖是含著一抹笑意,不過此刻看起來卻如一朵盛開在夜色中詭異的罌粟。
眸光死死的盯住宇文賀,見那人一副欠揍的嘴角,再想著剛剛宇文賀口中所說的惡言,慕容玉姌當下便起身,隨後身影快速一閃。
在宇文賀還沒有回過神來之時,慕容玉姌一個響亮的巴掌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宇文賀,請注意你的措辭。”
一個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在場眾人都驚詫不已。
宇文麗原本還沉浸在剛剛那段不堪的會議中不可自拔時,也被那響亮的耳光扯了回來。
宇文賀更是怒目橫視著慕容玉姌,當下便捂著臉頰站了起來,咬牙問道:“你……慕容玉姌,你竟然敢打本皇子?”
慕容玉姌拍了拍手,冷笑道:“打你又如何?本妃還嫌髒了我的手。你先是侮辱本妃的夫君,後又侮辱本妃肚子裏的孩子,打你一下都算便宜你了。沒想到,南詔國的皇室竟然就是這樣的德行,一個公主尚未出嫁就與男人私通,一個皇子狗嘴裏卻是吐不出象牙。”
宇文賀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這樣扇過耳光?當下氣的作勢就要去抓慕容玉姌的脖子。
慕容玉姌原本就一直在練武,雖然武功遠遠達不到納蘭澈和夜寒月他們的境界,如今卻也是不差的。見宇文賀突然伸出來的手,慕容玉姌提氣,身子往後穩穩飄了幾丈遠,讓宇文賀撲了個空。
宇文賀沒有想到慕容玉姌竟然身懷武功。
在南詔國,很少有女子會習武的,像宇文麗這樣的金枝玉葉更是整日裏就學一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的……這個慕容玉姌不但長相貌美,竟然還身懷武藝。
所以剛剛他才會被她扇了那個巴掌,讓他丟盡了臉,
宇文麗見慕容玉姌如此凶悍,竟然敢對自己的哥哥動手,當下便忍不住喊道:“慕容玉姌,你不要太過分了。”
慕容玉姌眼眸一轉,瞬間對上了滿臉氣憤的宇文麗,冷笑一聲說道:“過分的是你們。先是妄想送一個殘花敗柳給我的夫君,後被揭穿不堪醜事之後,又口出惡言羞辱我與王爺,你們真當我宸王府是好欺負的嗎?”
宇文麗嗖的一聲站了起來,伸手指著慕容玉姌喊道:“你……你簡直就是個潑婦,你一個罪臣之女,有什麼資格當宸王妃?”
慕容玉姌聞言,雙目微眯,嘴角含笑,語氣輕慢。“所以,你一個與人私通,早已清白不在的就有資格當宸王妃了?在我東盛國宸王府的地盤,你與你的哥哥真的不怕有來無回?”
“諒你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宇文賀咬牙說道。
慕容玉姌拂了拂衣袖,回身,邁著優雅又高傲的步子走到自己的主母位置上坐下,笑道:“有沒有這個膽子,四皇子不如試試看?”
對於慕容玉姌如此氣焰囂張,宇文賀一聲冷笑。“本皇子不相信,你一介女流,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別以為你有兩下子的功夫,就可以為所欲為。”
慕容玉姌姿態慵懶的將身子依靠在了椅背上,後垂眸理著自己剛剛弄亂了的衣袖,嘴裏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在我地盤上,我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你們今天,休想走出宸王府半步?”
語畢,慕容玉姌猛然抬眸,鋒利如刀般的眼神如一把利箭一般飛快投在了宇文賀的身上。
慕容玉姌驟然變得狠厲的目光讓宇文賀心裏一驚。
雖然他有一個作為皇子應該有的驕傲,但是此刻卻覺得那個女人說的話,他不應該去懷疑。
這個女人看起來雖然並沒有多麼可怕,可他卻隱隱覺得,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個不好惹的人。
當年那場變故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的,他竟然能在納蘭昶的統治下活到現在;甚至現在納蘭昶都快要歸西了,他卻過的如此瀟灑滋潤。
外界所傳他重病纏身,命不久矣,如今看起來他全然不是一個身患重病的人。
反而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質讓人不由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