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夜誌山作為一品公爵,在納蘭昶當政的時候很少參與到朝政當中,不問政事,日子過的也比較清閑。
之所以今天會入宮為納蘭恒說話,也這是因為夜誌山與納蘭恒原本以前就私交甚好。
且從前夜誌山很少欣賞納蘭恒的聰明才智,在當初得知納蘭恒墜崖身亡的時候,他很是痛心了一段時間。
如今納蘭恒‘死而複生’,他自然欣喜。不過如今他這裏出了狀況,他當然是要進宮來為他辯駁兩句的。
“夜誌山,你不要血口噴人……”沈培忠怒道。
見兩邊的人爭論不休,納蘭恒終於說道:“既然丞相大人覺得這兩道遺詔乃是我找人偽造的,那要如何做,丞相大人才會相信這遺詔乃是我皇兄生前親筆所寫?我記得咱們東盛有個書法大家,對於這種模仿偽造的筆跡,他一眼便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本人所寫。丞相大人既然懷疑我,那便去請柳大師來堅定一下,丞相大人覺得如何?”
沈培忠其實早就看出那兩道遺詔乃是納蘭昶的真跡,可一想到自己外孫的帝位就這麼被突然‘活’過來的納蘭恒給奪去了,他能甘心嗎?
即便那兩道遺詔乃是納蘭昶親筆所寫又如何?當初納蘭昶在對付納蘭恒的事情上,自己也是出了些力的。
如今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簡直打了個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才漸漸有些失去了理智,所以帶著薛偉濤等一幹人等跑到禦書房來鬧了。
如今,納蘭恒竟然提出要請那書法鑒定大師柳思源來堅定兩道遺詔,如果自己反對,那麼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承認了是自己無理取鬧,心存不軌。
若是同意了那柳思源鑒定那遺詔,到時候事情可就塵埃落定,再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沈培忠腦子飛快的轉著,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買通那柳思源,讓他做個假的鑒定結果。
這般想了想,柳思源便悄悄給薛偉濤使了個很不易察覺的眼神。
薛偉濤追隨了沈培忠多年,他的女兒又是沈培忠的孫媳婦,兩家關係自然不同。
此番沈培忠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立即心領神會,隨後便找了個要如廁的借口出了禦書房,悄悄找自己的人去找那柳思源。
若是柳思源不同意答應幫他們做假鑒定,他便命人將他殺了便是。
而這邊,夜誌山見沈培忠有些猶豫,便冷聲問道:“怎麼了,丞相大人,莫非是不敢鑒定了麼?”
沈培忠想著薛偉濤想必此刻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便笑道:“有何不敢鑒定的?若那遺詔真乃先皇親筆所寫,老夫自當遵旨便是。”
納蘭恒盯著沈培忠半響後,這才說道:“如此便好。不過容我提醒丞相大人你一句話,這若一旦真的找柳思源大師來鑒定,丞相大人就要想好該如何向太後娘娘和榮昌長公主交代。這遺詔,畢竟也是太後娘娘和榮昌長公主作了證的。”
對於沈培忠剛剛的那個小眼神,一直觀察著眾人的納蘭恒早就看在了眼裏。
知道這沈培忠定然是要在柳思源的身上做手腳,如今再見那薛偉濤已經不在這書房裏,便更加肯定沈培忠要在這遺詔的事情上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