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培忠和沈長林正跪在殿內,誠惶誠恐的聽著皇上納蘭恒的訓斥。
“沈丞相你作為文官之首,竟然教養出了這等目中無人的子孫,朕實在有些懷疑你們沈家的門風和家教問題了。勞煩沈丞相你來解釋一下,什麼叫沒爹沒想的野丫頭?朕是真的不知道你給你的子孫都灌輸了一些什麼樣的思想?既然你連自己的子孫都教導不好,又什麼資格擔任這文官之首的職位?”說完,納蘭恒重重拍了拍龍椅的扶手,神色陰冷。
他其實早就想要罷了沈培忠的丞相之位,無奈沈培忠作為三朝重臣,朝中裙帶關係很是複雜,很多人都跟沈家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貿然罷掉了他的官職,朝中局勢更會動蕩不安;為了能夠慢慢穩定朝中局勢,納蘭恒才一直咬牙忍著。
納蘭恒如此一說,沈培忠和沈長林都是無話可說的。
這沈豔林竟然說了那樣的出來,沈君然也當著眾多千金公子的麵對納蘭汐動手,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賴不掉的。
而如今,這件事情已經傳便了整個京城,百姓們紛紛在背後指責沈丞相作為文官之首,竟然教養出了這樣目中無人的孫子孫女,實在是有辱門風。
偏偏沈培忠很是個非常要麵子的人,根本無法容忍旁人說自己一句不好。
這麼多年來,單反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從來就不敢說一句沈家的不對,向來隻能對著他說盡好話。
可如今呢?不僅是沈君然和沈豔林的婚事會因為今天這件事情受到影響,自己整個沈家都被人狠狠的戳了脊梁骨,將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他先前還指望著沈君然和沈豔林的婚事能夠再次讓沈家在朝中的勢力更加穩固,如今誰還敢將自己的女人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
誰還敢娶一個被皇帝陛下所厭惡的女子?那不是去惹的皇上不高興,觸黴頭嗎?
縱然是沈培忠的一些門生也是不會公然跟皇帝叫板的,更別說其他的大臣們了。
今日這件事情看起來隻是一件小輩們之間的小事,偏偏被打的是朝陽公主,當今皇帝和皇後唯一的女兒,這情況可就嚴重一百倍了。
納蘭恒鷹眼冷冷的盯著沈培忠,半響後問道:“沈丞相為何不說話?”
這麼一問,沈培忠能說什麼?“臣,無話可說。”隻能怪沈君然和沈豔林這兩個小崽子不爭氣,丟盡了沈家的臉麵
沈長林突然喊道:“回稟皇上,是微臣教子無方,與家父無關,還請皇上責罰微臣,不要為難家父。”
聞言,納蘭恒眯起一雙犀利的雙目,嘴角冷冷勾起,“為難?沈卿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朕冤枉了丞相大人?難道將朕的公主打的受傷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沈君然?”
沈長林很是惶恐的抹去了額上的汗珠,纏著雙唇道:“微臣不敢。”
“作為文官之首,一家之長,教養出了這樣刁鑽無禮,口出狂言的孫女難道是朕的錯?”納蘭恒的口氣越來越冷,殿內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雲皇後說道:“皇上,這怎麼能說是您的錯?臣妾都沒有看出來,沈家小姐竟然是個口齒如此犀利之人。”
縱然她的女兒納蘭汐再不好,再刁鑽囂張,那也是她的女兒,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竟然還敢對她動手,簡直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