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子,文林出了山,雖然不是完全與世隔絕,但總是有一種“到鄉翻似爛柯人”的感覺。憑著向人們問路,一路摸索,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父母原來住的城鎮,到了鎮上,文林才終於知道了物是人非是什麼感覺,原來的小鎮已經變成了城池,清冷的街道也已經街市繁華,人們也不像過去那樣全穿著粗布麻衣,有了很多有錢人,穿著甚是華麗。文林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來的家,但是父母已經搬離這裏了,本來跟鄰居說了去向,就是怕小林兒回來找不著家,但是鄰居在這幾年基本上全搬走了,文林還是從一個年邁的老人那得知的,不過已經老人已經年邁,完全記不得文林父母去了哪裏,說了什麼。文林也隻好不了了之。
文林離開家,又走到大街上本就沒怎麼來過街上,又有十年沒來過了,自然到處都很新奇。文林不知道爹將玉佩給了哪個當鋪,便一間間找了過去。幸好在一家大店中找到了一位掌櫃,據那位掌櫃回憶,十年前的確有這麼一塊好玉到了這裏,但八年前被一個少年買走了。他還記得,那位少年看到這塊玉時不知是喜是怒情緒特別激動,但花大錢買下來後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文林心中一驚,心想,該不會天嘯找到這裏了吧?難不成他生我氣了?得趕緊找到他。
於是,文林立刻趕赴京城。前往京城的路並不順利,畢竟文林不諳世事,雖已成年,但不免還是對各種新奇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小偷、匪類、騙子對這種人特別鍾愛,文林也是知道的,所以先將金子全部藏了起來。所以雖然被騙過,總沒有丟過什麼東西。
但就在離到達京城還有三天路程的地方,文林遇見了一幫土匪。文林雖然衣著顏色樸素,但是材料絕不是一般得好,七個土匪很快就圍了上來,包圍了他。文林可不是好惹的,但因為師傅說過,出山後不能隨便顯山露水,要藏鋒隱刃。文林心想任何人也不可能以一敵七吧,於是就束手就擒了。
七個土匪在文林身上搜了個遍,就找到了幾兩碎銀子,頓時惱怒,想扒了他文林的衣服,再暴打一頓。但其中一個人阻止了其餘人:“這小子的穿著絕對是個有錢人,就算他現在沒錢,也可以把他押回寨裏,找他家人索要金錢。”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文林也鬆了口氣,還好有人阻止了其餘人,要不然,這七個人恐怕就沒命回去了。文林一邊歎氣搖頭,一邊跟著七個土匪走著。文林的雙手被麻繩在身後綁住,看上去絲毫不能動彈,走路中心也不穩的樣子,但其實,這種繩子,文林一口氣就可以掙開。本著一切聽從師傅囑咐的原則,文林就跟著幾個土匪進入了匪寨。
匪寨中一片祥和的景象,女子們帶著孩子在晾衣服,旁邊的孩子們在玩耍,無憂無慮。走過來了幾個男人,其中一個看著像是首領,右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口,眼睛不大,卻讓人有一種氣勢逼人的感覺,一股精光仿佛能看穿任何人,高挺的鼻子,稠密的胡子都彰顯著這個人粗獷的氣勢。男人大步走了過來:“怎麼樣,今天的收獲如何?”
幾個匪類拿下了麵巾,推出了文林,文林還假裝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的樣子:“老大,今天抓了個小子,看他裝束像是個有錢人家的仔,應該能勒索到不少錢,三當家是這麼說的。”
首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眾人:“老三呢?”
有一個人說:“三當家已經去休息了,他說還是不習慣幹這種事。”
首領歎了口氣,又用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被抓住的文林,一開始是皺了皺,然後看見了文林慌張膽怯的神情,準備放下心來,卻又和文林的眼睛對上了。如果說一個人的行為可以偽裝,那麼眼神是無法瞞過一個久經世事的人的。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是一點也不假的,首領立刻從文林的眼神中解讀出了文林的鎮靜自若,完全沒有慌張,再看剛才這一路上,前幾天剛下過雨,今天這附近要麼濕泥粘腳,要麼剛剛幹,全是沙子,尤其是寨門口,全是沙子。但奇怪的是腳印雖然雜亂,但最新向裏走的腳印隻有七個,再看被抓的文林腳上的鞋子根本不像剛從泥地裏走過的樣子,纖塵不染。這下首領大驚失色,趕緊罵道:“你們幾個,也不看看人再抓,你們沒看出來這位高人嗎?還不趕快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