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隻是一個瞬間,麵前幾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已經化作了灰燼,然後風一吹,一切就那麼完全消失了。是的,消失了,將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生死。
看著視生命如草芥,就這樣剝奪他人生命的文林,天嘯心中不禁陣陣發寒,那冷漠的眼神,好似看透世間的一切,雖然他的確能看透世間一切,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有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沒錯,就算是皇帝甚至是傳說中的神仙也沒有這樣的權利。想到這裏,天嘯簡直怒不可遏:“文林,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文林依舊用冷淡的表情看著天嘯,那視線就是能夠奪走你的全部!這樣讓天嘯甚至開始有些害怕,到底應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惹這個死神呢?天嘯這麼想著,但沒有退讓的餘地,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會帶來更大的犧牲,而如果文林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本來想要得到的傷害最小化,無疑會變成傷害最大化,到時候受苦難的將是天下蒼生,在這裏一定要阻止這個人。想到這裏,天嘯竟然挺起了胸膛,緊緊盯著那迫人的視線。
文林心裏已經笑開了花,看著天嘯認真的模樣、糾結的模樣、害怕的模樣,一直到最後堅定的模樣,這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麵對遠超出自己力量時必然會發生的轉變的過程,可以說這也是文林在考驗他。但還不夠,天嘯還有猶豫,而文林的目的就是將這最後的猶豫除去。雖然很不想這麼做,但有些事是必須的,於是文林露出了比剛才更加冷冽的甚至帶有怒氣和殺氣的眼神直勾勾的往天嘯眼中投去。天嘯沒有想到這眼神竟如此的冷冽,比所有人都冷,小腿不禁開始了打抖。見這個架勢,老管家和退安護在了天嘯身前,雖然受傷,但他們沒有要退縮的意思,盡管練武修行之人的危機感比常人更靈敏,趨利避害的本能也越強,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身後這個人,兩個人都打足了底氣。所謂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退安和老管家正是想拚命一搏,希望借此來威懾一下文林。
沒想到的是,兩個人的行為完全沒入文林的眼睛,文林冷哼一聲:“真當我怕你們?”隨手這麼一揮,兩個人立刻到底動彈不得。天嘯被嚇到了:“老管家,退安,你們怎麼了?”焦急的情緒溢於言表,蹲下身來查看這兩個人。
老管家還能說話:“主子,快走,他……”還沒說完就閉了眼睛。
天嘯憤怒到了極點:“文林,你都幹了些什麼!”
文林用冷淡的語氣說:“沒什麼,昏過去片刻罷了。現在該我問你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剛才那個男人顯然沒有悔意,如果放了他,那麼他日慘遭橫禍的便是更多的人。
天嘯一時語塞,的確是這樣,但是,這不是殺人的理由:“那麼你可以將他抓回官府呀,自有法律來懲戒他們,你們沒有權利。而且你現在這樣不明不白殺了他們,他們的家人怎麼辦,家中老人何以為生,家中幼子何以為養?“文林顯然早有準備,咄咄逼人:“你認為現在的官府有能力困住他們嗎?你覺得官府能夠依法製裁他們嗎?還有就是,如果真的為了家中的生計,那麼你剛才給的銀票早已經夠他們活幾輩子了,為何還要向你再索取?而且你知道不,那個男子拋棄妻子,就連家中的老母親也不顧念,在外賭博,老人已經是幾年沒有看見他了,一直靠鄰居救濟勉強活著,這樣的人還不如死了,斷了老人的念想。“文林的話句句在理,這讓天嘯無以應對,但是,不可以退讓,還有天下蒼生的安全!天嘯向前走了一步,來壯自己的底氣,可是這樣竟然走到了文林的鼻子底下,為什麼這個文林比自己小幾歲還這麼高啊!天嘯糾結著說:“可是,你如此不仁,以後謀劃天下大事我又如何安心讓你做我的軍師呢,自古以來,以德服人方可取得天下。”
文林顯然不想做任何退步:“可是天下戰爭必然會有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必然會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