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實際上他所做的這些,已經達到了他的預期,至少在選擇超級宗門之前,他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這不是他杞人憂天,若是不能讓這些超級宗門認為他有培養的價值,他所做的一切早已經足夠古邪宗甚至其他的超級宗門對他下殺手了。
至於乞麟古寒和吳樺烽這些人,與其說是要殺他,倒不如說是超級宗門之間相互製約的一種考驗罷了。
直到呂衡出現,呂陽才真正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若不是雲梯禁製開啟,他和呂衡之間的戰鬥,肯定是以他失去所有的戰力而告終。
那個時候,恐怕便是他死亡的時候了。
好在雲梯總算開啟了,而那些超級宗門,也從他身上看到了可以培養的潛質。
其實他心中已經明白,此時的他在超級宗門的眼中,何止是可以培養的對象,簡直就是可以讓他們重點培育的天才了。
他的潛力和表現,已經在那個獲得天級傳承的武者之上,這也是杜老邪沒有對他下殺手的原因。
一個已經死去的幸運兒,遠遠比不上一個擁有更大潛力的呂陽來的重要,雖然呂陽很有可能不會選擇古邪宗,但是杜老邪一方麵不肯放棄那微乎其微的機會,二是他已經無法在各個超級宗門的眼皮子地下,輕而易舉的殺死呂陽了。
尤其是東鼎山方麵,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呂陽已經被東鼎山驅逐出去,但是呂陽身上畢竟流淌著東鼎山的血脈。
呂陽有很大一部分可能,還是會選擇認祖歸宗,不過,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呂陽現在還在對東鼎山懷恨在心,從而選擇別的宗門,狠狠的打東鼎山一巴掌。
那些對呂陽感興趣的宗門,何嚐不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如果呂陽真的選擇進入他們的宗門,東鼎山的老臉,無異於在天下武者麵前,被自己的子弟狠狠的羞辱了一番,這一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能夠讓東鼎山丟臉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是有趣的事情,雖然他們實在不看好呂陽在雲梯之爭上的表現,但是這些已經足夠了。
雲梯是一種不知名材質的石料砌成,十分規整,而雲梯兩旁,雲霧繚繞之下,將周圍的土石和樹木都籠罩起來,朦朦朧朧,導致整個石階,就像是在雲霧之中。
這便是雲梯名字的由來了。
雲梯是兩丈見寬的排列,當下雲層直上,一眼看不到頭,此刻已經有不少武者開始攀登,從他們的速度看來,最初階段的雲梯並不是十分困難。
“師兄,你真的是東鼎山的子弟?”周澤坤跟在呂陽身邊,悄聲問道,柳堇雪等人急忙支起了耳朵。
“恩”呂陽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好在大家共同經曆過生死,也不會對他的隱瞞有所間隙,誰身上還能沒有些許秘密?
“可是,為什麼你會……”周澤坤仍是有些驚疑不定。
呂陽搖了搖頭:“因為一些事情,我被東鼎山驅逐出山了。”
“是因為你的資質……”周澤坤瞪大眼睛,話說到一半急忙閉上嘴巴,訕訕受了柳堇雪一記白眼。
呂陽進入雷陽宗三年的時間,一直是碌碌無聞,沒有什麼讓人驚奇的地方,隻是這半年來才突飛猛進,說是一鳴驚人一點都不過分。
呂陽苦笑一聲,看了一眼高不見頂的雲梯:“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講明白的。”
寧亦瑤走上前來,神色間有些猶豫,最終一咬牙,拉起呂陽的手,目光卻直直的看著雲梯之上,一句話都不說。
感受著寧亦瑤冰涼的小手上傳來的微微顫抖,呂陽心中的鬱氣頓時煙消雲散,他能夠感受到寧亦瑤的關心。
他和寧亦瑤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兩人都是在心中藏著身世秘密的人,最能夠感受到那種無法對別人說起的痛苦,一個人默默承擔的艱難,有時候足以讓人瘋狂。
想到這裏,呂陽心中不由有些愧疚,寧亦瑤沉默寡言,從來不會吐露心聲,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兩人之間說過的話,幾乎能夠一條條數出來,如今他的身世已經被眾人所知曉,心中的鬱結爆發出來的同時,還伴隨著一種解脫,可是寧亦瑤心中仍是深深埋藏著,恐怕隻有他一人能夠感受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