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宴(1 / 1)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營地裏張燈結彩的,頗為熱鬧,但是人們的臉上卻敷著一層愁苦,臉上的笑容也極其木訥,雙眼空洞洞的。

天空是無力且垂死的征兆,天空中敷著一層厚厚的霧氣。夏日的空氣中卻凝出薄薄的一層冰霜,迎麵襲來,淡淡微霜,陣陣寒意,在這環境中顯得刻骨銘心。

月無涯站在樓閣上,底下有年幼的孩童,中年婦女,佝僂的老人,有的隻有一隻猙獰的眼睛,有的隻有一條腿或是一隻手,他們都是戰爭的最終產物。

放眼望去,最顯眼的是一個肢體殘缺的老人。膝蓋以下的部分都沒有,依靠光禿禿的膝蓋行走,沒有左臂,右臂上滿是傷疤,耷拉著一根手指。臉上沒有鼻子,眼睛耳朵都被割掉了,隻有一張向左偏的嘴巴,頭上光禿禿的,上麵是戰火燒過的疤痕。月珂看的直作嘔,莫逸卻很坦然,這種東西自己見多了,但是這個老人生的意誌真值得讚佩。

莫逸可以在他們的眼裏、身上看到滿滿的,都是渴望生命的力量。

月無涯站在樓閣上,“今天的戰書,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我們已經無法逃避了,我知道大家每個人都想要活下去,但是戰爭說殘忍的、冷酷的、無情的,我們隻有反抗,才有一線會下去的希望。今天就是我們最後一次歡聚,希望今天大家能開心!”月無涯的話語中夾雜著淚水,莫逸第一次覺得月無涯的身上有王者風範。

桌上擺著滿滿的瓜果酒肉,中央舞女們載歌載舞著,席上極其安靜,連一隻蚊蟲都沒有,大家久久為動筷。

一聲極為別扭卻可以讓所有人都能聽到,那個隻有一張嘴的老頭,“我們能有今天多虧了無涯,大家快吃吧,別辜負了無涯的一番好意。”這句話雖然苦澀,但是深入每個人的心中。

淚水夾雜著食物攪拌在每個人的嘴裏,莫逸除外,這種事情莫逸已經習以為常了,放開味蕾,大快朵頤著。

月珂見莫逸這樣,撇了莫逸一眼,無涯也淡淡的笑笑。

許久以後,無涯見大家沒有胃口,便提議給大家舞劍。

青芒色的劍身,正式的帝王佩劍,看上去很破舊,但是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莫逸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把下品聖器,應該是月魔狼族的傳承之物,族長的專用佩劍。

青色的劍芒舞動著,仿佛是一束青絲,

劍芒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一道淡淡的劍影。劍芒所在的地方,空氣都被排斥了,時間一久,仿佛是流動的青色水流一般,罄人心脾。

華麗的劍舞,緩解了痛苦的氛圍,硝煙的味道已經升起,空氣彌漫著死氣,遮蔽了月魔狼族所以人的心弦。

一同暢飲著,痛苦並快樂著,自己的未來隻能依靠自己爭取。

月珂臉色微紅,夾雜著一層淡淡的紅暈,草原氣候很冷,月魔狼族的所以人都會喝酒,隻不過是酒量不好罷了。莫逸很苦惱,本來想和大家醉一場,可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喝酒就和喝水一樣,乏味枯燥。看著大家臉上的醉意,掩蓋住了一時的愁苦,莫逸也淡淡忘我了,沉迷在月無殤這個角色裏。

夜深沉了,莫逸攙扶著月無涯,月無涯醉醺醺的。

“無殤,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無殤,我和無殤這麼多年兄弟,你認為我會認不出來嗎?我可以看出來小妹喜歡你,不然她是不會帶你來的,今天是最後一夜,照顧好她,不要以後再後悔。”月無涯說罷,消失在夜茫中。

莫逸有些後怕,幾番猶豫之後還是去了月珂的營帳,“該來的,躲又如何呢?”

帳內燈亮著,傳來撲鼻的玫瑰花香,剛推開圍布,就被一個柔軟的身體抱住。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身上隻披著一層薄紗,乖巧可人。

莫逸抱起她,將他輕輕放在床上,貼在她耳邊說道:“珂兒,你醉了,睡吧。”

月珂嬌羞的呢喃道:“二哥,我沒醉,你知道嗎?每個女孩心裏都有一個公主夢,都希望有一個王子可以給自己帶來浪漫,一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二哥,你願意做我的王子嗎?”

“珂兒,你醉了,乖乖睡吧!我走了”

莫逸出了營帳,戴上麵具,消失在草原上……

隻留下月珂在偷偷的哭泣。

“珂兒,不要怨我,放心吧,二哥拚了命也會爭取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