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從早到晚接連不斷地掛吊瓶,護士醫生像走馬燈一樣在我麵前過來過去,針頭反複地插進脈管裏,我的神經麻木了,我的感覺麻木了……我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你可能不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哪怕是那個新來的實習小護士乘項童不在,一連紮了五次才紮準了位置;我看見血在皮膚下蔓延,整個手背烏青烏青的,很醜陋,可我一點都不介意;她衝我歉意地微笑,而我表情木然。
項小五就是怎麼帥!
醫院裏很安靜,有幾次我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我就把這裏想象成天堂,把吊瓶想象成揮著翅膀的小天使。我在天堂裏跟小天使對話。
已經是五月末,我渾身涼的像冰。很多時候,我坐在床上,安靜地喝水,看電視,然後突然之間就想到了晟思危,想到他,就想到了他的吻,真的很難受,難受的要命,我拿起一旁的紙巾不停地擦嘴,很用力。
有時候我也會想,假如我是晟幫的,那麼我會不會幸福的死掉?
關於這些,我不想讓項童知道。
有一次她問我嘴唇怎麼腫了?我跟她說醫院裏有蚊子。她不相信,不過,當天晚上還是偷偷地買了盒蚊香過來。我知道她愛我,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的人,一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就會不自覺地流下來。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我已經好了很多。我的手機依然不在身邊,我依然孤孤單單地住在醫院裏,我被整個世界遺忘了,不過慶幸的是,已經能和項童鬥嘴了。
中午她給我買一份小米粥,外加兩個包子,扔給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項小五,這是你的午餐,趕快給我吃掉。”
從我生病之後,她就一直以這樣的語氣讓我吃東西;我猜這家夥肯定以為我生病的原因是我想自殺。
OMG!有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