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開來掃了一眼,結尾處寫著大大的晟思危二字。
再然後,就再沒有耐心看下去了,揉成一團,丟在一邊。
其實,心裏清楚的很,無非就是道歉。可我已經不需要道歉了,如果真的可以相互扯平的話,那麼我和他已經扯平了。
傍晚,窗外晚霞映紅了天際。
教室裏很安靜,我正在抄夏薇的筆記,晟思危走了過來,一瓶冰過的礦泉水放在了我的課桌上:“需要幫忙嗎?”
我抬頭看了看他,冷漠地說了句:“不需要”然後低下頭繼續抄筆記。
他坐到我的對麵,拿了支筆,拿起我的練習本,飛快地畫著,然後往我麵前一放。——是我的一張速寫。
我撇了撇嘴,無動於衷。
他笑了笑,拿起筆和練習本翻過一頁又開始畫。再放到我麵前的時候,是一個喧鬧的廣場,一個女孩子站在中間,所有的陽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的臉上快樂而篤定。
我知道畫的是我,那是初二那年,我在廣場上給項童的保健品店做宣傳。
我依然沒理他。
練習本又翻過一頁,再次放到我麵前,是深夜的小巷裏,女孩子抱著頭坐在台階上,目光充滿了淡淡的哀愁,在她的四周是濃密的宛如妖獸一般的黑暗。
——那一回我丟了大門的鑰匙,坐在門口等項童回家,一直到深夜,那晚我一個人坐在黑暗裏,抱著雙臂冷的發抖。
我停下筆,望著他,心裏在地震,——我不相信那一晚他也在。
仿佛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問,他笑了笑,放下飛快地轉身向教室外走去。他走的很快,似乎是有意要避開我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