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北京以後花銷大得驚人,明明是買的東西不多卻是確實把錢大把的扔進去了。總是跟媽媽要錢真的很不好意思。每次要的少了吧不夠花,要多了吧花的更快了,更加肆無忌憚。隻有自己想辦法了。
我開始每天都喝麥片,開始王羽還以為我是想減肥,後來看見我每到月初媽媽給我打錢以後的吃相她明白了,我隻是在委屈自己。當我又彈盡糧絕的時候,喝著沒味道而且惡心到想吐的麥片,我歎了一口氣。王羽把買的便當推到我麵前說:“嗯,吃吧,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我這個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類型,我寧願餓著也不要欠任何人的人情。我說:“我不想吃。”我背過身去繼續吃我惡心的麥片。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從來不喝水,隻喝飲料,可是現在倒好,為了省錢水都要跑到宿舍樓底下去打,因為不用刷卡花錢。可是我是永遠不會向任何人承認的。趙同又一次碰見我拿著三個礦泉水大桶去宿舍樓下打水,我先打了個招呼:“怎麼才吃飽飯啊?回宿舍?”
趙同說:“不是,早吃完了,上來找個人。”
我說:“誰啊?”
他說:“你。”我?沒事幹嘛找我呢,我心想。
趙同指著我手上的三桶水說:“你養魚呢?這麼多水。哎····你三天兩頭打這麼多水幹什麼?”
我不想說我是因為沒有錢,就編了一句:“用開水燙衣服會殺菌哦,沒常識。”這事情就這樣騙過去了。
(2)
這可倒好,買畫材的錢也不夠了,這怎麼辦。我看了一眼手上媽媽送的戒指,不然先賣了?反正款式很好找。
就這樣我竟然把媽媽給我的生日禮物給賣了,真的很心疼來著。畫畫的時候總習慣性的摸一下手上的戒指,沒有了以後總覺得空空的。再過一個星期媽媽就來北京看我了,這可怎麼辦好。
看著沒有戒指的右手發起了呆,水桶裏的水撒了一地我也毫不知情。水濺到了路過的老師身上,我不好意思的對他一笑,拜了一下說做了抱歉的手勢。趙同抓住我的手說:“呦,不當別人小三了?”他一直說戒指是男人給的不可能媽媽會送給女兒戒指。
我不想理他,轉身繼續畫我的畫。我不然把手機也賣了吧,把戒指贖回來。當我拿著手機去換了錢以後在去賣了戒指的地方一問,戒指竟然被一個混蛋給買走了。我本想那算了想把手機贖回來吧,手機也賣給收零件的了。我的媽呀,我是一窮二白了。
自此我拿著老式的直板手機都不好意思掏出來,很多時候趙同和王羽都找不到我。我也沒有好意思在他們麵前拿以前用的老款破手機。正在我想要不要給媽媽打電話要錢的時候,我媽媽先打過電話來,說這星期不來了。還好,不然當媽媽沒看見我手上的戒指的時候我應該怎麼說?我不喜歡說謊。
“外邊有人找你。”有個同學戳了一下我的後背跟我說。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劉向陽。我問:“你怎麼來啦?”
劉向陽揉著我的頭發說:“我說,我想你了。”我說:“好吧。”
不知怎麼的,自尊心很強的我在劉向陽麵前可以崩潰的一無所有,我對劉向陽說了我把手機和戒指都給賣了的事情以後,劉向陽對我說:“沒事,我給你買。”我以為他隻是說了一說,但是隔天他真的買了一個和我以前的戒指相似的一款,還有一個三星的新款手機。我以為我會拒絕,但是當我拿到的時候又沒有開口,其實我心裏是想要的。劉向陽對我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接受了我的一切,包括愛情?”我沒有說話,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在劉向陽麵前可以像在父母麵前一樣很直視自己的欲望。可能我隻是覺得劉向陽家裏有錢吧,不會因為這點錢而像我一樣餓到自己。
(3)
趙同又一次看到我手上戴上了戒指,他說:“怎麼,這次真換成是男人給的了?”我知道他在開玩笑逗我玩,對於他能認出這不是我以前的戒指我挺詫異的,我這次不能辯解了,確實是男人給的。我沒有說話,沉默了。趙同沒有繼續問下去,繼續畫自己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