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語(1 / 1)

語築小居,在風家有著獨特的地位。曾經這裏是萬人朝拜的神聖之地,隻因這裏曾經誕生了一位覺醒血脈,超越王級的絕世天驕。裂天峽穀無數修士朝聖膜拜,甚至異族強者來到此也要謙卑俯首。

而現在,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輝煌,破敗的院落,甚至雜草都沒人清理。就像是荒廢的茅屋,這在風家也算是一處景致。不過,倒也奇怪,雖是如此,可風家卻從未想過要重建這裏,放任不管,聽之任之。

久而久之,這裏越來越破敗,直到如今院外已是雜草遍地,似乎許久無人居住。但風家卻是人人知道,這看似無人的院落裏,居住著現在風家最出名的人物:風語。沒錯,就是風家最出名的廢物和恥辱。

黃昏,太陽已經褪去華麗,隻剩下些許的餘韻,彌留天際。而在這語築小居內,卻是熱鬧起來。

院落內,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揮舞著人高的巨斧,努力的劈砍著木柴。而在他不遠處,兩個大腹便便,一臉凶相的婦人,坐在躺椅上,看著他砍柴。

而就在這時,男孩似乎有些累了,他放下手中的斧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舒一口氣。這時,那坐在躺椅上的一個婦人,猛然站起,順手抄起倚在一旁的木條,“啪啪啪。”衝著男孩的背上就狠抽了三下。

一邊打一邊罵道:“好你個小子,老娘管你吃住,你不知回報,幹點雜活還偷懶。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身份尊貴的少爺嗎!”說著手上又是三下。

而男孩似乎是習慣了惡婦的刁難,隻是有些痛苦的皺了皺眉,接著便拿起巨斧,接著劈砍如小山一樣的木柴。

“這小子,怎麼這般忍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倒少了不少樂子。”手持木條鞭的惡婦,坐回躺椅,另一個惡婦,有些不屑的斜了男孩一眼,接著便不再理會。

男孩似是早已習慣,依舊麵無表情的劈著幹柴。隻是額頭的那些汗漬,還有粗重的喘息,才讓人知道他的疲憊。

過了許久,男孩劈完了木柴,他放下手中的斧頭。冷冷的說一聲:“我幹完了。”說完便向著一處小屋走去。

兩個惡婦看著頭都不回的少年,登時怒上心頭,她拿起手邊的木條鞭,對著男孩說道:“劈完了木柴,還有衣服要洗。要是現在回去你那破屋,晚上你就別想吃飯。”

但是讓她們失望的是,男孩依舊不聞不問,徑直走回了那個小屋。

兩個惡婦雖然凶神惡煞,在屋外大吼大叫,卻是不敢走進小屋,似乎這裏是她們的禁地。這也倒是不錯,少年有個可以避難之處。

語築小居外,一棵大樹上,一個紫色的身影,宛若精靈一樣停留在那。她冷冷的看完發生在院落裏的一切,手中的細劍,已經出鞘一半。緊握細劍的雙手似乎因憤怒,而不停顫抖著。不過隨即,細劍歸鞘,那原本冰冷的臉上,兩道淚痕,讓人心醉。

“幽姐,你又來看我了。”小屋內,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聽到聲音,風幽臉色立馬變成暖色。迅速的推門進入小屋。

“小語。”風幽進入屋內,看著正坐在窗前,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男孩說道。

風語,又看向了窗外。雖已是黃昏,但此時此刻,確是一天中難得的清幽時刻。

風幽似是早已習慣,靜靜的坐在風語身邊,看窗外雲卷雲舒。每天她都刻苦的修煉,也許隻有此時此刻此地,才會讓她的心稍微鬆懈。

過了許久,風幽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她看著身邊依舊平靜的少年,心裏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曾經這個少年,是多麼的風華絕代。她更知道,這麼多年他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酸苦。她看著少年身上若有似無的傷口,想著今天在院落看到的一幕幕。一股怒火慢慢開始燃燒,冰冷的氣息瞬間向四周開始蔓延,似乎空氣都要被凍結。

“幽姐,你有何須動怒呢。”風語似乎知道這個最疼愛自己的小姐姐已經怒氣攻心,便出聲安慰道。“她們雖凶惡,但不過是受人指使的可憐人罷了。你護得了我今日,也未必能護我明日。況且我已習慣,你又何必為難這些可憐之人。”

“小語,都什麼時候,你還替他們說話。你是主,她們是奴。我看這等惡奴,殺了即可,全當給家族清理蛀蟲。”風幽聲音冰冷,話語當中已是殺機重重。

“好了幽姐,這惡奴已是換了幾波,不全都一副嘴臉。這兩惡婦雖是可惡,卻也管我吃住。要是換做他人,還不知如何待我。更何況,想殺她們我早就動手,何須等到現在。”風語不溫不火的說道。

這麼多年,風家如此對他,他早已心灰意冷。若不是因為當初諾言,他早已離開。

風幽此刻依舊無比憤怒,“那些人還真是無理取鬧,族長敕令早已眾所周知,卻還是陽奉陰違。真是無恥小人。”

風語歎了口氣,這些他都能忍受,也算是贖罪。他隻盼,時間過得快些,至少對於一些事情,他要親自去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