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省財經大學——
明可欣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著講台上的人繪聲繪色的演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眉目間是難得一見的輕鬆,整個教室的學生無一不認真地注視著講台上的人,時不時手裏刷刷刷地記錄著重點。
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肌膚,眼神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是個外貌十分俊美的男人。
一堂演講下來足足去了兩個小時,課後還有不少學生走上講台問問題,明可欣支著下顎笑眯眯地看著被一群女學生包圍的人,直到人群漸漸散開才在對方無奈地笑意下走過去。
明可欣獨自坐在操場上看著三三兩兩的女生們圍坐在草地上,操場中央的籃球場奔跑著一群熱情洋溢的少年,明可欣微微有些羨慕。
“喏!”身旁遞來一瓶水,明可欣毫不客氣地接下猛喝了兩大口似乎已經渴到了極致。
“今晚跟我回家吃飯吧?”身邊的男人說道。
明可欣的雙眼看著操場上奔跑的男孩們眼神有些恍惚。
嚴格說起來,身邊這個男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邵中天的大兒子邵辰華,從小邵辰華就是家裏三個孩子中成績最好性格最和善的,三年前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才知道明可欣的事,心裏帶著愧疚一直在明可欣的身邊幫助她,對於他母親和弟弟妹妹做的那些事他不是沒有言辭激烈地指責過他們,可是得來的不過是母親委屈的淚水和說自己胳膊肘向外拐的怒罵。
邵辰華忽然想起初見明可欣時那個總是冷冰冰的眼神,似乎對身邊每個人都充滿了敵意,他知道父親心裏的內疚和自責,可是逝者已逝,他能做的就是幫著父親照顧好這個妹妹順便做做調解,這幾年邵氏的生意每況愈下,父親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無論母親和弟弟妹妹怎麼反對,他都一心想求得明可欣的諒解。
明可欣抬手再次灌了一大口礦泉水笑道:“還是不了。”她無法麵對那一家人,隻要看到鍾秀闌那張臉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母親的死。
邵辰華歎了一聲看向明可欣:“怎麼今天想到來學校看我?”
明可欣看向邵辰華眼神有些令人費解,扯了扯嘴角視線再次看向籃球場上的少年笑道:“沒什麼,突然想你了就翹班來看看。”
邵辰華抬手,很想將她眼底深藏的悲傷擦掉,手剛抬起一半終於落下,嘴角扯了扯終是沒有說話。
“嘭!”邵辰華一手接住明可欣身邊擦肩而過的籃球,壓下心底剛才的驚嚇看向走過來的少年。
對方似乎很不好意思,尷尬地笑道:“教授,能把球還給我們嗎?”
邵辰華將手中的籃球用力拋過去:“以後注意點!”聲線不免有些提高。
接到籃球的少年似乎被嚇到了,道了聲抱歉奇怪地看了一眼麵不改色的明可欣訕訕地離開。
明可欣看著少年再次加入隊伍中不禁好笑:“倒是很少見到你對誰這般發脾氣。”
邵辰傑一愣,瞪著明可欣,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那個籃球就砸到她的腦門上了!虧她還能笑得出來!
明可欣看向他:“一定要回家吃飯嗎?今晚不能請我吃飯?”
邵辰傑想了想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本來就是答應了回家吃晚飯的,可是你每次來都不會提前打招呼,算了算了,看你這樣子隻能陪你在外麵吃飯了。”
明可欣翻了個白眼站起身,看向身邊一動不動的人抬起腳輕輕踢了踢他的手臂:“怎麼還不起來?”
邵辰傑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操場的方向一動不動,明可欣無奈地蹲下身拉起他笑道:“我的好哥哥,我快餓死了!”
邵辰傑這才站起身,伸手狠狠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早這麼叫現在你已經坐在飯店了!”
明可欣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他離開。
邵辰傑看著身旁依著自己的女人眼裏滿是寵溺,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對明可欣來說意味著什麼,卻又分外享受她像個平常人家的女孩一般把自己當成寵愛她的大哥親昵。
邵辰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向來無法無天霸道不講理,成年後更加放肆,仗著家裏有些小錢成天拉著狐朋狗友出門花天酒地,女朋友幾乎是一個月能換三四個。妹妹從小被家裏寵壞了,刁蠻無禮為了某樣東西甚至不折手段,這個性子遺傳母親的沒有百分之九十也有百分之八十了。
明可欣雖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起初他是帶著家人對她做的那些事的愧疚感出現在她的身邊,可是相處三年下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知不覺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疼愛,比起家裏那兩個來說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似乎更像是他的親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