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彎腰扶著他躺好,又拉過薄棉被蓋上,夏夜的山裏不比城市,依舊有些寒涼。
起身的時候,不意竟被他一把拉住,險些砸在他弱不禁風的胸膛上。
“做什麼?”
“別走!”
七月瞪大眼睛,她還以為他三更半夜跑到山上來看她,是關心她的安危,雖然壞了她的事,心底還是小小感激。結果,居然是想耍流氓!
“這裏很危險,你別獨自行動,剛才上山的時候,我遇見了很多……鬼。”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最後一個字,猶其的輕,七月隻覺得耳邊一片暖意,有些癢癢的。
作為驅靈人,她會怕鬼?
“放開我。”
“你不怕?”
七月索性不再掙動,翹著頭說道:“你知道陳婆是做什麼的?”
她以為他去拜祭陳婆,與她或多或少總有些認知。
陳行不作聲,手臂依舊牢牢的固定著她。望著她目光沉定。讓七月恍惚有種他在等她答案的感覺。
“陳婆是驅靈人,我也是驅靈人。”她眼神認真的望著他,試圖從他眼中看到一點點的震動。可惜那裏什麼都沒有。
陳行手下一緊,從她的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氣息芬芳的如春日的嬌花,讓他的血液快速的流轉著,僵硬的四肢如像被灌足了活力般,重新又靈活起來。
竟是一個擁抱,就讓他如獲新生。
“喂,我在說話呢,你在想什麼?”看他的樣子,明顯有些神遊,七月有些生氣。
陳行的回答是鬆了鬆手臂,然後一翻身將她壓到了床裏邊。
“我說過,我不叫喂,我叫陳行,七月,你要記好。”
說罷,他輕揚嘴角,環著七月閉上了眼睛。
“你放開我。”七月掙了掙,竟發現這病秧子的手勁大的出奇,她居然掙不動。
“不能放。你不怕,我怕。”
聽聽,這叫什麼話?他怕什麼?怕鬼嗎?怕鬼抱著女人就不怕了嗎?她又不是他媽!
“我是病患,陽氣本來就弱,如果再被嚇一嚇,說不定真死了。七月,我死了,你會不會有遺憾?”
遺憾個熊,她和他總共才見過兩次好吧。
陳行閉著眼睛,又將七月往身前緊了緊,聲音輕得就像在七月耳邊歎息:“我會有遺憾的。”
七月憋了一肚子氣,早知道就讓他死在外麵算了。
動又動不了,也不敢太使力的掙紮,剛才他那有力沒氣的樣子,她又擔心,掙過了頭,真把他給傷了。
這個男人,占她便宜!雖說她沒談過男朋友,可這樣都跟人睡一床上了,不算占便宜是什麼?
不過,他長這麼帥,撇去她不太樂意上床而被硬逼之外,她好像也沒太吃虧。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心底有些不太甘願的承認,就兩人皮相而言,她其實在占便宜!
七月以為,她今晚肯定睡不好,哪想,沒過會兒,她就在陳行的臂彎裏,沉沉睡去。
陳行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睡得深沉的七月,勾起淺笑。
長夜漫漫,兩個相識不久的人,在陌生的山落小屋裏,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