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跟村長瞎掰:“就是村尾那有籬笆牆擋著的那家,你知道不?”
“喔那家啊,那是雷子他家啊。陳先生喜歡玩鳥啊,那早說啊,我們這山裏什麼鳥沒有。有長尾巴的那種,老好看了。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抓來。我下午就讓人去抓啊。”村長的思維發散的很快。
誰特麼的喜歡玩鳥?!
陳行皺了皺眉,不想看村長那張過份熱情的菊花臉!
“呃,那個村長,不用不用麻煩啦,我們也就說說。這山裏鳥雀也不能亂捕的,萬一要是有什麼國家保護的,會坐牢的。”
“那鳥雀都是野生野長的,我又沒有偷人家裏的。咋滴就要坐牢?”
七月歎息著,不得不給他上一堂臨時的動物保護課。
陳行一直好脾氣的坐在邊上,雙手環著上臂斜靠在牆上,聽著七月與村長的有關自然保護的辯論。
看著七月說得口幹舌燥而村長依舊一臉懵懂的樣子,陳行摸摸鼻子,無奈的撇開眼光。
最終,七月從村長家裏落荒而逃。
她實在說不清大學生為啥掏個鳥窩要判十年?而坑蒙拐騙碰瓷偷盜卻可以很快出獄。
跑得老遠,還能聽到村長粗著脖子狂喊:“咋滴人還沒有幾顆鳥蛋值錢?”
七月坐在陳行的車上,悶悶的。
“怎麼?辯論輸了不開心?回頭找個律師給你普及一下動物保護法,下次再去,你用知識碾壓他。”陳行發動著車子,一邊好心的安慰她。
“為什麼不是給村長普及?”也省得她再轉一道。
“我怕他用口水淹死你。”
七月:……
楓溪村到鎮上的路是混泥土澆築的,時間久遠,再經一些大貨車拖拉機的蹦噠,已經有些坑窪。
陳行控著方向盤,淡定的繞過路上一個又一個的窪坑。間或看一眼副駕駛座上歪著腦袋睡得香甜的七月。
七月是典型的一上車就睡覺星人。
他關上窗子,調高車裏的空調。
扔在車擋玻璃下的手機響起,陳行瞥了眼,是陳偉鈺:“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回來?老頭子昨天打你電話沒打通,打到老子這裏來,媽的,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陳偉鈺滿腹牢騷。
你說你電話打不通?打不通你找移動聯通電信啊?關他毛事!
當時,他正在床上辦事,一通電話下來,差點沒讓他徹底報廢了!
“過幾天回去。”
“還要過幾天?!你再不出現,他一定會拆了我的骨頭!”陳偉鈺實在忍不住叫囂,對自家老爺子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拿他開刀的率性行為表示十二萬分的譴責。
特麼的又不是他將他孫子藏起來了!
他消失了十天半個月都沒聽他提起過,他還是他兒子呢!
陳偉鈺一時之間,各種火大的想砸電話機。
“放心,我認識很好的骨科醫生,他就算將你骨頭拆碎,我也組得回來。”
聽著電話那頭陳行的輕笑聲,不知為何,讓陳偉鈺心頭一寒,雖是雲淡風輕的玩笑口吻,卻讓他有種錯覺,仿佛他真碎成一地,對方也能不動聲色的給他的搗餑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