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水利局的謎
政府大樓辦公室裏的水幕憐與頭天晚上在沙灘邊的水幕憐不同,如果說前天在沙灘上戲耍並逗弄他的水幕憐是個小女人,那麼在政府大樓裏對他目不斜視的水幕憐,就是一個女漢子。
他先後進出五次,端茶送咖啡遞文件,水幕憐硬是沒抬頭看他一眼。她到底趴在電腦上做些什麼呢?
顧峰隱約知道與沱江河的治理有關,可是有必要搞得那樣神秘?就他所知,這條沱江河並不是完全不可以治理,隻是丁大山每次都會以防汛抗旱為首要任務,而對長期治理避開不談,所以就一直拖到現在。出身水利專科的丁大山在水利局有著不可抗衡的權威,他說要防汛抗旱,那大家就都熱火朝天加固堤岸了。
水幕憐她這次又要捅什麼婁子?就算身為七尺男兒,一直安份守己在機關當秘書的顧峰也害怕這一樁接一樁的事啊,所以他找借口進進又出出,終於聽到了她在電話裏對別人說:“不怕,我們站在正義的一方,有問題我水幕憐扛著。”
電話那頭是個什麼人呢?他害怕的又是什麼?正義的一方?那邪惡的一方又是誰呢?
顧峰麵色突然一緊,莫非她想要與丁大山拉開對台戲?
果不其然,水幕憐辦公室的門拉開了,她對著坐在辦公桌上的顧峰:“楞著幹什麼呢?快去把車子開出來,我們去水利局一趟。”
顧峰立馬站起來,拿著車鑰匙出去。
水利局長張向榮早已等候在辦公室了,他打開檔案室,把一本本厚厚的資料擺在水幕憐麵前:“沱江河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裏了,可是水書記,您可千萬要謹慎,好好與上麵協商,我們最重要是把沱江河治理好啊。”
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沱江河是眾家之爭,又是眾家之忌,她水幕憐做得好就好,做得不好就隻怕會與上麵領導翻臉對抗啊。
上麵領導是誰,不說也知道。當初市裏組織部長把水幕憐帶到丁大山和張家豪等縣裏一二把手麵前,指明水利局交由水幕憐主管,丁大山雖然表麵答應得幹脆,事後卻一直沒有交出實權。所以張向榮這裏所指,當然是丁大山無誤。
水幕憐邊翻文件邊問張向榮:“丁書記什麼時候來過?”
好象是漫不經心隨便一問,卻讓張向工榮打了個顫,這女子絕非池中物,一下子就能點出重點。隻是她一個弱女子初來寧海縣,有什麼能耐與丁大山抗衡?
“我說過了,張局長,你隻管做你應該做的,別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水幕憐再次寬慰張向榮,語氣是即軟還硬。
“其實治理沱江河也不是不可以,在我初上任的時候就有提出方案,水庫蓄水,以及退田還湖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驟。”張向榮收起臉上的臉上的擔心,一五一十答道。
“那為什麼沒有被采納?”水幕憐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很好的建議,為什麼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實施。
“這個嘛……”張向榮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再任由水幕憐怎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氣得水幕憐把資料一扔,指著張向榮就罵:“我說你是吃幹飯的,早就跟你說過了,有什麼事我來扛,你隻管做你應該做的。沱江河事關寧海縣幾百萬人口身家性命,你卻還在這裏支支吾吾。你到底還想不想幹呢?”
“是是是。”張向榮把頭點得象雞吃米,臉上畢恭畢敬,完全就是一付接受批評教育的樣子,可是等到水幕憐問他,他還是一問三不知,到最後水幕憐隻得把資料一扔,甩門而去。
望著水幕憐氣啾啾的樣子,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紅嘴唇嘟得老高。足以吊上一串葡萄。顧峰是既心疼又好笑。到底是二十七八的年紀,讓她坐在縣委副書記的位置,難免會不堪重負。
他點了點她的小嘴唇:“又怎麼了?”
“那個張向榮,明明在電話裏都說好了,把沱江河的黑幕都說出來,誰知一到了動刀動槍的時候,卻給我來個一問三不知。”水幕憐想想還是氣得厲害,狠狠對著坐椅揍了一拳,好在車椅彈性好,硬是沒壞。
“黑幕?你是說張向榮說沱江河有黑幕?”雖然一直知道沱江河裏有文章,但是直接從水幕憐嘴裏說出來,還是嚇了一跳。
“黑幕,絕對有黑幕。”水幕憐恢複了冷靜,之前在辦公室裏冷酷又霸氣的水書記又回來了。
“那你想怎麼辦?”顧峰問道。
“隻能一步一步來了,也許還是隻能從張向榮身上著手。”張向榮身為水利局局長,在水利局工作達三十年之久,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況這個張向榮並不是一個狡詐之徒,從他一臉正氣可以看出。隻是這先後半小時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何以讓事情完全成了兩個樣。
張向榮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水幕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