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達十層住院部,出了電梯左拐,“癌症區”三個觸目的大字陡然映入眼簾。桑夏的心髒猛然一震,腳底升起了莫名的心慌。
貝司晨頭也不回地一直走,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才停下腳步。腳步轉了個方向,她麵向一個病房門站定。
桑夏的腳步開始變得沉重,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每一步都那麼費力。病房門虛掩著,從門縫裏望進去,她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伸手,微微顫抖著的五指抵住門板,門分明沒有關緊,而桑夏卻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這扇門推了進去。
這是一件獨立的單人病房,病房內光線明亮,陽光充足,很利於養病。玻璃窗前的輪椅上,坐著一個纖瘦的背影,戴著白色的帽子,穿著白色的病服,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白光,仿佛等待升天的天使。
桑夏艱難地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地向輪椅上的背影靠近。輪椅上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病房內有人進入,卻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開口:“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桑夏的腳步一怔,眉頭開始緊鎖,她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楓!”
輪椅上的背影突然全身猛烈的一怔,背脊明顯的僵直了。半晌後,他才緩緩轉過頭。刻骨銘心的臉終於進入了她的視線,這一刻,桑夏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她竟然錯的這麼離譜,還以為重新找回了愛情,卻沒想到隻是認錯了人,一直把自己的感情強加給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而不知道真正的安以楓竟然在醫院躺了半年。
“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撲進他的懷裏,決堤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滑落。
安以楓隻是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桑夏哭得不能自已,他的臉上除了最先閃過的一絲驚訝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一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他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情緒,仿佛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