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龍煜天啞然失笑,“雖然你粘了滿臉的絡腮胡,但無論皮膚、骨骼、還是五官,都顯示出了你是一個女人。再者,哪有人頭發比殺豬盆還紅、胡子卻比鍋底還黑啊?”
“但你是第一個這麼快就看穿的人。”不用再掩飾了,黑袍人恢複了本來的聲音,雖然腔調依然有點別扭,但音質從沙啞變成了性感,比起一般的東方女性還是略顯低沉,不過也很悅耳,“盡管你的比喻很惡心。”
龍煜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她說的倒是有可能,畢竟這個時代的東方人對於白種人的認知有限,尤其是東亞國家都稱其為“鬼”,因為他們的容貌跟傳說中的鬼的確很像。而且在審美觀沒有受到西方文化影響的情況下,普遍認為白種人長得實在太醜了。無論男女五官都那麼深,粘個胡子就能把人糊弄過去也是很正常的。況且大家的人類學常識比較淺,見慣了黑胡子也就沒有想到其實一個人周身的毛發都應該是同一種顏色的,僅僅是深淺上的差別而已。隻有龍煜天“見多識廣”,歐美的***也沒少看,可是什麼顏色都見過。
此時太陽已經越來越高。
對方緩緩站了起來,輕輕掀去假胡子,露出了堪比豔星的絕美容顏:皮膚白嫩無瑕、雙目深邃明亮、鼻梁堅挺高傲、下巴秀美有型。雖然她外麵披著的黑袍極為寬大,但從高度和胖瘦來判斷,身材應該也是模特一級的。
嘴角上還殘留著血跡,她憤怒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辣手摧花”的家夥問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想得美。”龍煜天在心裏暗哼了一聲,揮手剛要回話,卻聽到對方突然“咦”了一聲,然後用無比震驚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臉。
龍煜天有點不知所措了:“這妞兒突然發什麼神經?想想剛才在趙家的院子裏她應該是迎著火把的光線,看不清我的相貌。而後來追擊時除了天色昏暗以外,打架也占了我們的全部心思,現在才有機會仔細觀察對方,莫不是她認識我?還是被我英俊的外表迷住了?”
於是脫口問道:“怎麼?我長得像你未婚夫?”
對方卻不理會他的口頭花花,而是帶著明顯的猶豫問了一句:“你之前說過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姓龍?”
“不錯,在下龍煜天,有什麼指教?”
黑袍人的臉上好似五味雜陳,有驚喜、有興奮、有緊張、還有幾分不可置信。半晌之後,才勉強穩定一下情緒,麵色潮紅的輕輕吐出了幾個字。
龍煜天聽罷頓時目光一凜,手中寶劍閃電般刺出,幾乎貼到了對方鼻尖才驟然停住,然後寒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家鄉和生辰八字?!”
不想對方見到他的反應後,眼淚居然奪眶而出,倒頭便拜:“奴婢維帕茲見過少爺!”
“停!打住!”龍煜天完全懵了,慌忙側身避開她的跪拜,“大姐,咱把話講清楚先,我沒幹過啥啊,這咋就跑過來讓我負責了呢?”
“少爺!”自稱“維帕茲”的西班牙美女已經泣不成聲,隻是執著的喊著這兩個字。
“什麼‘老爺’、‘少爺’的?你不會認錯了吧?”龍煜天隻感覺自己的頭大如牛。
“絕對不會!”維帕茲堅定的點了點頭,“普天之下除了少爺哪還會有姓龍的人跟師父他老人家相貌、氣質如此相似?又哪還會有人如師父一般對西方世界的了解如此透徹?生辰八字都沒有錯,奴婢怎麼可能認錯人?”
龍煜天不由一窒:“的確,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家鄉都沒說錯,她可能認錯人了嗎?不過我對於西方的了解完全來源於後世,跟她口中的那個師父有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