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禍的確是發生在常興家裏,連外圍盯梢的江湖中人都被清理了。”隨風此刻正麵色凝重的對眾人講述著打探回來的消息。
當時,龍煜天等人聽聞有事件發生,便果斷決定撤離,帶著被噩耗敲昏過去的常德彪找了一個隱蔽之所藏了起來,隻留下隨風前去探聽具體情況。
“為什麼有人要對常家下如此毒手?”陸吾開的表情顯得很是困惑,“整個事件會不會另有隱情?”
龍煜天與隨風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你們也發覺了?其實,調查飛馬幫被滅的真相,五台山已經有點過於熱衷了。更奇怪的是西門世家和恒山派為何也派出了大量人手潛伏在這個小縣城?僅僅為了洗脫嫌疑嗎?可現在嫌疑最大的人是我啊!”龍煜天對大家說到,“聽你們的講述,像飛馬幫這種規模的附屬幫派,就算每年能為五台山帶來再大的利潤,地位也不見得有多高,和尚們幹嘛要大動幹戈?”
“而且那個凶手有膽子滅飛馬幫,卻未必敢動五台山的人。現在倒好,連跟常興見麵的和尚都被殺了。”隨風補充到,“而常家那些不相幹的人,更是沒有理由遭遇橫禍啊,這絕對不像正常江湖中人的作風,除非真的另有隱情!”
步鳴飛也苦惱的撓了撓後腦:“嗬嗬,咱們隻料中了會有江湖勢力幹預,卻沒想到幹預的這麼賣力!”
“倒也不全是。”隨風皺了皺眉,“五台山和西門世家的確到處都安排了探子,但那恒山派……似乎除了咱們見到的陸繼友一波人之外就沒再派遣其他力量了。”
“咳……唉……老朽……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常德彪已經悠悠轉醒,麵容枯槁、眼神渾濁,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正強打起精神對眾人說到,“那群和尚跟世家子弟在動手之前,曾經問過老朽一件事,就是犬子有沒有往家裏寄過什麼東西……當時我沒覺得有異,現在想想……或許那件勞什子物件保不齊就是各位口中的‘隱情’了。”
“還有這種事?!”
“莫非是‘懷璧其罪’?”
“常老爺子,他們有沒有描述過是什麼物件?”
常德彪迷茫的搖了搖頭。
“好吧,先不管那些名門大派在想些什麼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陸吾開問到。
龍煜天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辦?先把常老爺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據常德彪自己說,他跟山西的很多大商賈都有著不錯的交情,這些人構成了一個小團體,得到了朝廷在某種程度上的支持,非常吃得開。將他安頓在朋友那裏應該不會有危險。龍煜天隱隱覺得這個所謂的“小團體”搞不好就是晉商的雛形。
而後,隨風三人帶著常德彪前往距離太古不遠的榆次,讓他藏在朋友家裏休養。龍煜天則獨自潛回百合會館,他們想要弄清楚那個紅瑤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唉,這幾個月我似乎都習慣飛簷走壁的毛賊行當了。”此時天色已晚,龍煜天自然不會再從正門進去,而是一邊在屋頂上行進,一邊暗暗自嘲。
會館裏的江湖中人幾乎散盡,隻有幾個五台山的弟子留下來盤問血案發生時的詳情。
沒有看到紅瑤的身影,本想抓個人盤問一番,但龍煜天發現這裏的人幾乎都是手無束雞之力的弱女子,最終還是沒好意思下手,隻能向建築群深處一點點的搜索過去。
會館中修了很多精致的小院落,不時傳出高亢的飲酒聲或銷魂的呻吟聲,應該是一些收費較高的單間了。
“紅姐睡了沒有?”
“應該沒有吧,她從晌午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的,也沒吃東西。”
“唉,咱們這兒莫名其妙的死了個和尚,紅姐當然心煩了。我去給她送些點心吧。”
“也好。”
龍煜天尋到一間夥房似的屋子,本想順手偷些吃的,卻在門外聽到了兩個小姑娘的對話,頓時雙眼一亮:“她們說的‘紅姐’是不是指紅瑤?青樓裏的姑娘不應該稱老媽子為‘媽媽’嗎?算了,先跟去看看,總比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