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巨貓(1 / 3)

嚴十三辭別女鬼娘親,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繼續上路。他折了根樹枝做拐杖,撐起身體,一瘸一拐,緩步前行,朝鬼坡走去。

嚴十三心中忿然,原來滿口仁義道德的徐大樹居然是這樣的斯文敗類,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著和藹可親,私底下居然幹著傷天害理的勾當!

一路走來,到了清水溪,過了這條溪,就到了鬼坡地界。根據義父的口述路線,沿著那條小路往西南方向走一兩裏路,就到了亂葬崗。

清水溪是這有名的小溪,發源於這裏的明陽山,一路順流而下,過棲鳳村,流入鎮上的明陽河。溪水清洌甘甜,未經汙染,可直接食用,棲鳳村全村的澆溉、飲用水都依賴著這條溪水。嚴十三所在之處左邊是一塊已經風化了的岩石壁,直如巨斧劈過般,陡峭而光滑,右邊是密密的叢林,濃鬱陰森。此處地勢稍微平坦,溪水在著緩流,積成淺灘。

溪流兩邊長滿了各種綠色植物,有水仙花、水葫蘆、酸湯花(黃花)、美人蕉……山青蛙,石斑蛙(又名石蛙,青蛙的一種,常年喜歡棲息於有水的石頭附近,膚色近深褐,近於山石之色,形體和癩蛤蟆極為相似。)隨處可見,拿著棍子往邊上花草一打,就會聽見撲通撲通身不絕,那是石斑蛙、山青蛙被驚,逃入水中的聲音。

嚴十三坐臨溪而坐,用手舀起溪水,喝了幾口。他看著身上的各處傷,傷口血液已凝固,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輕輕一扯,痛楚襲來。他心裏清楚,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化膿就麻煩了。他忍著疼痛,把衣服褲子褪下,用溪水清洗傷口。

月光下,溪水中一群群白條魚遊來遊去,拇指般大小的蝦米沉在水底戲弄著沙子。他看見溪水裏的魚蝦,咽了咽口水。他餓極了,肚子咕咕直叫。雖然喝了幾口水,肚子略有飽感,可饑餓的欲火並未澆滅,反而越演越烈。

嚴十三抬頭看了看天邊明月,知道此刻離子時還有好一會兒,於是想捕條魚填飽肚子再做計較。再說,他現在身體極度疲憊,手腳具軟,沒有力氣,這是體力極度透支的狀態,需要休息。

捕魚可是他的拿手好活兒,他取出一把匕首,削尖了用作拐杖的木棍,拿著尖尖的木棍,一動不動站蹲在石頭上,等待最佳的捕魚時機。不一會兒,一條手掌大小的花鰱朝他遊過來,他抓住時機,眼疾手快,提起尖木棍,朝水中那花鰱刺去。“撲”的一聲,尖尖的木棍從花鰱中間穿插而過。他用匕首破開魚肚,洗刷幹淨,生起一堆火,把魚架在火堆上烤。閑暇下來,他又捉了兩隻肥碩的石斑蛙,一並烤起。

生火、洗刷這些事情也許對城裏嬌生慣養的孩子來說是登天難事,可對於生長在鄉裏的孩子,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如家常便飯。

片刻間,香氣撲鼻,油慢慢溢出,滴落在火堆中,嗤嗤聲音不絕於耳。俄頃,魚和石斑蛙烤至焦黃,嚴十三準備食用。

突然一陣細瑣的聲音傳入嚴十三耳朵。那聲音似乎是巨型野獸穿梭山林間,碰撞到灌木雜草發出來的聲音。

“好你個嚴十三,我在亂葬崗苦苦等你,你居然在著烤魚吃!”後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嚴十三聞言,心頭大喜,起身,轉過頭去,站在清水溪對麵的不是義父是誰!高興地叫道:“義父,快來。”

對麵站的正是嚴朝陽。嚴朝陽先是一笑,隨即神色大變,說:“十三,別動,別回頭!”話畢,人已經三跳兩躍,到了嚴十三身前。過來之際,早已拔出負在背後的桃木劍,一劍朝嚴十三刺過來。

“義父,你——” 後麵的話被他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裏麵。桃木劍從嚴十三臉頰邊刺過去,他隻覺得耳邊生風,臉頰隱隱作痛,還未及細想,隻聽“咚”的一聲悶響,桃木劍已刺在身後物體上,一聲淒厲中帶著憤怒的怪叫聲如剪刀般剪斷了嚴十三的疑惑。

那東西受桃木劍一擊,向後退出幾步,露出一臉猙獰之色。

嚴朝陽隨手一把拉住嚴十三,往自己身邊猛地一拽。這時,嚴十三也看清楚了剛才站在他身後的東西!

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貓!

這隻貓要比普通的貓大得多,有長成年的花豹一般大小。隻見它身體肥碩,體態雄健,一雙幽綠色的眼睛露出怒火,張開大嘴,露出潔白的兩顆獠牙,舌頭啪嗒啪嗒舔著嘴邊上的毛。月光下,無比滲人,因為憤怒,巨貓身上所有的毛發豎立,如一隻刺蝟。嚴十三看著這一幕,不由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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