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十三從陰間惡狗嶺出來後,立刻驚醒,看著漆黑的窗外,抹去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良久心情才能平複。醒來後,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第二日,他洗漱後,還在做功課,就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打斷。
嚴十三打開房門,敲門的是周師叔。
嚴十三一臉狐疑地看著周師叔。自從一個月前,周德義已經把自己所會的東西全部授完,叫嚴十三不再去周家練武場等候了。今日見周師叔如此火急火燎地來找自己,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果然,他還未開口,周德義便開口:“伍家溪一夜之間死了五六個年輕壯漢,全部是頸部被利齒咬破動脈,全身血液被吸幹而死!我懷疑,是周芝那蔭屍出來害人了!”
伍家溪就是緊挨周家鎮的一個小鎮。
嚴十三聽了這一情況,趕緊收拾了一些東西,挎上背包,和周德義急忙趕往隔壁鎮。路上,周德義給嚴十三介紹了伍家溪事態的基本情況。
周德義知道,現在嚴十三的道行,不比當年自己的差,如果是周芝那隻蔭屍在作祟,以現在嚴十三的道行,對付它母女,那是綽綽有餘。目前嚴十三唯一缺的就是臨敵經驗了,這是任何人都傳授不了的東西。
周德義不由感歎:這小家夥真是天賦異稟,短短一年,居然能修習到這般田地,真乃修習道法的奇才,青雲門之福也。
破舊的三輪車子在蜿蜒的山道上行走,顛顛撞撞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事發地。
伍家溪的村民把被咬死的村民用白布罩著,擺在一處寬敞的院壩,周圍拉起了一條警戒線,旁邊有家屬在哭喪。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有的惋惜,有的看熱鬧,有的勸哭喪者……
周德義和嚴十三來到伍家溪的負責人麵前,說明情況和來意,並且說明了嚴重性。建議立刻火化屍體,這些屍體體內有周芝蔭屍留下的屍氣,極容易發生屍變,萬一屍變,再度傷人,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伍家溪的負責人是一個六十開外的老人,村民都叫他伍老爹,在村民中的威望極高。聽聞後,臉上大變。可又露出一臉為難之色,說:“這事我們已經報案了。派出所已經派幹警前來看守屍體,派出所所長上報刑偵隊,現在這些屍體已經不歸我們管了!”
“那看守屍體的幹警呢?”周德義問。
“兩名幹警已經去案發的第一現場保護現場去了。他們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不讓任何人進入警戒線之內,市裏麵的警察馬上就到!”伍老爹指著警戒線內的屍體解釋道:“村民們發現它們的屍體後,把屍體搬過來,已經破壞了案發現場,被幹警訓斥了一通,現在他們要去保護現場,以免被不知情的村民破壞,加大偵破的難度。”
周德義看到這些屍體,雖然白布蓋住了身體,頸部和頭卻露在外麵,他看到脖子上麵的傷口,周圍隱隱發黑,對嚴十三說:“果然是周芝那隻蔭屍所為!”
嚴老爹聞言,大驚,連忙問:“什麼?你說這些人都是蔭屍所殺?不是野獸咬死的?”
伍老爹語音剛落,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傳來,幾輛警車蜂擁而至。他們疏散村民,警員迅速進入警戒線內去查看屍體。
周德義找到警察的負責人,說:“警察先生,你好,這案子不是普通的凶殺案,這些村民都是被蔭屍所殺,屍體裏麵都含有蔭屍的怨氣,極容易引發屍變,這屍體必須立刻火化,要不然會有大麻煩!”
那警察白了周德義一眼,不屑地說:“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們破案指手畫腳,小心我告你妨礙公務!一邊呆著去。”隨即朝周圍的人喊道:“看熱鬧的人趕緊散了。伍家溪的負責人留下,報案的人留下,死者家屬留下,其他一幹人等,趕緊離開!”
周德義對這警察的無理,也不計較,說:“警察先生,我是周家鎮的鎮長周德義。這案件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嚴重,請你們務必相信我,立即火化屍體。”
“你是周家鎮的鎮長?”
周德義點了點頭,說:“是。”
“你來這裏幹嘛?”
周德義指了指嚴十三,說:“帶我這個師侄來降服那妖孽。”
那警察怒喝一句:“一派胡言!這世上哪裏有什麼蔭屍?你這神棍,鐵定是帶人來騙錢來了!”
“你趕緊叫人燒了這幾具屍體,屍變後就麻煩了!”
警察看著他,心中思索:“他為什麼那麼急切地要毀滅屍體?是不是這屍體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眼睛忽然一亮,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掏出手銬,迅速把周德義銬起,說:“我現在懷疑你和這凶殺案有關,你必須陪我我們調查!說,為什麼急著毀滅屍體!”
嚴十三見周師叔被不由分說得銬了起來,哪還忍得住?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推開那警察。那警察受嚴十三巨力一推,站立不穩,被推倒,一屁股做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嚴十三,而後迅速掏出佩槍,指著嚴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