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夏總不用這麼關心我,要關心也關心你的親妹夫。”顧潛修笑了笑,雲淡風輕,反而比著急辯白更能堵住人的嘴。
他又看了夏薇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裴景程的眼眸危險地眯縫了起來,總覺得他的眼神好像要勾引誰。
這時候李副官又來催促道:“首長,那邊催促您趕快回去,沒有您主持工作,根本無法開展行動。”
裴景程忽然發火道:“怎麼這麼沒有自覺性?沒有我監督,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讓我抓到一個二個都要槍斃!!”
夏薇愣了下,總覺得她這位老公意有所指。
心裏又是一緊,他好像很討厭顧潛修,也是,他是有理由討厭他的。
可自己現在好像說什麼都不對,她隻能鬱悶呢低保持沉默。
裴景程訓完下屬,又應付完夏念祖,一回頭就看到夏薇呆呆地坐在窗邊,似乎想心事,美麗的剪影柔順乖巧,心裏一軟,他竟然靜靜凝視了好一會兒。
這才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累了?去睡會兒。”
夏薇微微一怔,猶豫地問他:“你是不是吃顧潛修的醋?我——”
她忽然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裴景程卻冷冷一笑道:“吃他的醋,他配麼?”
夏薇:“……”
她有些無語,分明就很介意,可自己竟然還不能出院,雖然燒退了,可是聽說這種燒還會再持續好多天,病情要一再反複後,才能恢複健康。
她也很無奈,可也隻能先忍著,這時候,她真的巴不得換一個主治醫生。
其實這件事情,她也委婉地向裴景程提過,可那廝眼底含著諷刺,冷笑著道:“不用換,顧醫生醫術高明,我早有耳聞,有他來給你看病,我很放心,寶貝,你可得早點好起來。”
夏薇聽到嚴肅的裴首長嘴裏蹦出寶貝兩個字,一陣惡寒,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冷,忙縮到了床上,蓋還被子。
然後她也有些生氣了,鬧吧鬧吧,你們鬧個夠,我不管了。
不過,每次病情反複的時候,裴景程總是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迷糊難受的時候,他溫柔有力的大手總是安撫著她的脆弱和不安。
夏薇那天忽然好了後,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耳邊總是似乎回蕩著裴景程溫柔堅定的聲音:“沒事,有我,老公在這裏。”
她感覺自己似乎很開心,順便看了眼窗台上那些花。
太陽花,她小時候最喜歡的一種花朵,裴景程那幾天心血來潮,自己做的花盆讓人燒了再種上花送過來。
看著生命力如此旺盛的太陽花,她整個人心情都好起來。
其實,這個男人不是不懂浪漫,隻是他的浪漫總是和實用主義聯係在一起,夏薇想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會對這種廉價拙劣的東西不屑一顧。
她向來喜歡瓷白的,精致的東西,所以看裴景程總是覺得有些粗,有些不夠級別。
現在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喜歡他這些醜醜的花盆,她想,大概是因為花好看吧?
這時候,裴景程快步走了進來,他依舊是一身軍裝,風塵仆仆,前天晚上,他急事離開,今天又趕回來,夏薇都替他覺得累。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簡直太天真。
因為這廝一身汗味將她摟住,親她的時候,沒有掛的胡須刺得她又癢又疼。
“你去——刮胡子。”她推他,一臉嫌棄。
裴景程卻好像沒聽到,而是低聲問她:“中午吃了嗎?”
她莫名其妙:“吃了,好挺好吃的,林媽媽做了魚,你餓嗎?應該還有剩。”
他搖搖頭,忽然又點點頭。
她莫名其妙瞪圓了眼睛看他,就讓他有些受不了,直接一把將她抱起來,壓在床上細細地吻。
她忽然明白他剛剛動作的意思,搖頭表示他不餓
夏薇身體基本都好了,可他還是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到處都是男人的汗味,她嫌棄地皺著眉頭。
夏薇終於忍無可忍扭臉躲開他粗暴的吻,還用力推他。
嗯?
裴進程低頭看著她零亂的發絲,和輕輕喘息的櫻唇。
夏薇真不敢相信,明明這個男人生得這麼好,卻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渾身都是汗和泥,就抱著她亂來。
“怎麼了?”裴景程其實知道她嫌棄,就是故意逗她好玩。
夏薇蹙著眉心,小心翼翼問道:“你不累嗎?去洗個澡可以清爽一下。”
“夏薇,老婆讓老公洗澡是什麼暗示你懂不懂,嗯?”他忽然勾唇問道。
夏薇瞬間呆住。
他卻笑起來,勾了下她的鼻子,雖然很不高興,不過還是聽話地去裏麵衝涼換衣服。
裴景程換了一身白襯衣和西褲出來,越發先到豐神俊朗,帥氣逼人。
夏薇剛剛想表揚他一句,就被他重新壓回床上,她忙道:“關門,有人會進來。”
裴景程不動如山看著她,眼底深沉如海:“我不怕看。”
這人,最近長了好多毛病,可夏薇那天莫名對他發脾氣,總覺得心虛,不敢用力反抗。
隻好求道:“可我怕被人看到。”
裴景程很狡猾地道:“我幫你擋著呢。”
她氣得一口咬在他手臂。
裴景程溫柔看她:“肉好吃嗎?”
夏薇悻悻鬆口。
裴景程勾唇。
可她就是這麼小心計較:“門,關門。”
她一直這麼堅持,裴景程雖然不爽,卻也準備起身,忽然,他聽到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望這裏過來,心裏微微一動。
“要關門?”他問。
夏薇拚命點頭,既然逃不過,她希望能正常點私密點,這要求不過分吧。
她詢問地看向裴景程,看到他嚴肅著臉點點頭。
夏薇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的直覺應驗了,當裴景程將她壓在門上,低頭吻她的時候,夏薇整個人都好像一隻煮熟的大蝦子。
而且門也並沒有反鎖啊,她慢慢伸出手,想按下反鎖的鍵,卻在中途被他抓住壓在頭頂。
裴景程含笑壓過來問:“我剛剛洗澡了,你聞聞還有沒有汗味。”
他的胸膛貼在她的唇上,她氣得臉蛋漲紅,誰要聞他的味道!!
她不肯聞,他就偏要死皮賴臉地湊過來。
隻是每次她的唇觸碰他的胸膛,裴景程的眸色便更深了一些。
他繃緊背部的肌肉,俯身咬了她一下問道:“我幹淨了,現在可以睡你了嗎?”
夏薇咬著唇不肯做聲,而她不知道的是,正在這個時候,在門的另外一邊,一隻白皙有力的手,在聽聞門內嗚嗚啊啊的聲音後,敲門的動作微微一窒,而後慢慢放到身側。
在身側漸漸握成拳頭,甚至骨骼都因為主人的激動而咯吱作響。
代表主人此時的憤怒和不解。
最終,那人隱忍地垂下狹長的眼眸,他何必在意她呢,已經離婚了,她已經是別人妻子,至於她的真麵目遲早會暴露在那位裴首長的麵前,到時候,盛怒下他會怎麼樣,和自己又有什麼相幹。
隻希望她好自為之,不過,像她這種女人,他見識過許多,貓總是要吃腥。
而他能做的就是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能被她沾上。
為了自己也好,為了整個顧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