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在他的描述裏,似乎看到一個陰沉的男人,一直透過明亮的窗戶,從黑暗裏窺探她和裴景程,忽然她想起來,曾經有一次,她和裴景程說過他家的後院有狼,那時候,她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一雙窺探的陰森的眼眸。
她心頭猛跳,看向裴景軒,他便笑起來:“急起來了,你還說我是狼來著,不過你也說對了一部分,我就是狼,不應該說我想變成狼,咬死那些欠了我的,所有人。”
夏薇忍著害怕,試探地問道:“欠了你的人,除了裴景程,還有別的什麼人嗎/”
裴景軒驀然看頭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笑著道:“很多很多,不過,現在還在的應該隻有裴景程了。”
夏薇聞言,整個後背都升起一股涼意。
而裴景軒大概是覺得給夏薇的教訓應該夠了,就沒有再嚇唬她。
夏薇回到夏家,心裏有了一個想法,就是找人查自己的父母有沒有什麼事情得罪過裴景軒,具體的方法就是那些曾經在裴家幹過活的老傭人們。
而這個事情,她不想再麻煩顧潛修,於是,她想到了金歐,當然,她直接約金歐不合適,就想到了喬燦。
剛剛電話打過去,喬燦就接了電話,她的背景裏一片嘈雜,夏薇就佩服了她:“你怎麼又在酒吧?”
酒吧那個地方烏煙瘴氣的,夏薇去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想再去,可電話裏說不清,而且金歐恰好也在。
於是,她隻能說:“我一個人好無聊,想找你玩,你再那個酒吧?”
喬燦喝得好像有點多,迷迷糊糊和她說了一個酒吧的名字。
夏薇就拜托李副官送她過去,李副官原本要送她進來,她拒絕了:“我和裴景程基本沒什麼關係了,說不定還要和他打離婚分財產都官司,我想真的有歹徒的話,他們肯定更願意我好好的來惡心裴景程,所以我現在是安全的。”
李副官本性耿直,一點沒聽出夏薇這個笑話的好笑地方。
不過,他還是沉默地退回到了車上。
夏薇深吸一口氣,徑直朝著裏麵走去,這次她有了經驗,對於別人的搭訕,她麵無表情,根本不搭理,而且她還低頭走路,不讓人看到她太過豔麗的臉蛋。
就這麼平安無事來到包廂門口,她一推開門,就撞上一雙冰冷無波的目光。
裴,裴景程。
夏薇整個人都僵立在了門口。
包廂內的安靜和外麵的喧鬧,將兩個人分割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夏薇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她忙移開目光,終於在右手邊的沙發上發現了喬燦。
金燦正在唱一首柔腸百結的歌,果然不愧為大明星,唱得動人心肺,整個房間裏都是他空靈優美的歌聲。
而他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一直和喬燦對視,兩個人在旁若無人地朝著眾人撒狗糧。
夏薇忙將門關上,將那些嘈雜糟心都關在了門外,她原本不想往裴景程那裏看,可是越說不想,目光越情不自禁往那處瞟。
一下子被裴景程抓了個正著,他招手對她道:“過來。”
她本來是很抗拒的,可這時候,喬燦也湊過來,一把攬住夏薇的腰親密地道:“薇薇你來啦,你放心,知道你要來,我就將那些吵鬧的嘍囉們都趕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老熟人。”
夏薇放眼看去,發現林雙明正在扔撒子,目光也朝著她掃了一眼,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夏薇隻好點點頭,其餘幾個也動了動唇,但是似乎想起夏薇要和裴景程離婚了,那句大嫂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你。
夏薇隻好主動打招呼道:“你們好。”
大家就嘻嘻哈哈將那種尷尬帶過。
夏薇這才小聲和喬燦抱怨道:“你知道裴景程在怎麼還叫我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喬燦聞言,就露出一個迷茫的笑容:“嚇死了吧?”
我沒好氣地道:“是啊,快被你氣死了。”
喬燦就悄悄和夏薇道:“因為金歐說要把裴景程灌醉,看他心裏對你到底怎麼個意思,我這朋友夠意思吧?”
夏薇搖頭,有些泄氣地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喬燦還想說什麼,夏薇忙捂著她的嘴道:“你快閉嘴,忘記了?裴景程會看唇語,一會他知道就好玩了。”
喬燦吐吐舌頭,這時候,金歐已經開始起哄了:“夏薇夏薇,我們都喝了你輪了,現在輪到你了,快快喬燦將酒滿上。”
夏薇目瞪口呆的,灌酒的人不應該是裴景程嗎?
她忽然就意識到了金歐的意思。
這——
他會嗎?
金歐這廝還玩得挺大的,隻見他將啤酒和紅酒混了後,再將所有的大酒杯擺成一排,又讓人上來許多的小酒杯,小酒杯隻一點點大,可喬燦告訴她,那可是濃度和高的白酒,今天的壓軸酒。
小酒杯被依次擺在每兩個大酒杯的上麵。
然後有人用指頭一推,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裝著白酒的小酒杯都沉入大酒杯裏,瞬間冒出一串氣泡。
“這叫做深水炸彈。”一向還是很能喝的喬燦,此時也聲音顫抖地在夏薇的耳邊低聲說道,很緊張的樣子。
金歐就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夏薇:“來,哥也不難為你,你幾天就這一杯,如果誰還敢勸你酒,得過我這關。”
夏薇拿著那杯怪異的東西,手都有些抖,氣氛這麼好,如果自己不喝,會讓大家尷尬,但是如果喝——那不是要命嗎?
他們這哪裏是要聽裴景程的心裏話,這是逼著她酒後吐真言呢。
夏薇猶豫了下,還是對那杯子東西有點好奇的,她想,舔一舔,不會有事吧?再說,金歐隻說今晚必須喝完,也沒說她一口幹啊。
所以,她就輕輕咬著被沿抿了一口。
“夏薇!!”喬燦的驚呼聲太晚了,夏薇隻覺得一股辛辣,從口腔一下衝到腦門,那種難受讓她一下子眼淚稀裏嘩啦地流了出來。
夏薇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她埋著頭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忍受那種於波的刺激。
這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她身旁想起:“別為難她,我們自己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