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蝶聽到這,手一抖,將原本打算保留下來的幾支花全都剪了下來,心中歎了口氣:丁香,是我對不起你啊……
慕容雨蝶半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便放下了剪子,歎了口氣,道:“把花兒收了吧,再端一盆進來。”
另一名宮女走了進來,手腳十分利落的將那盆花以及殘花收拾幹淨,走了出去。那宮女難以察覺的瞥了一眼慕容雨蝶,便低下了頭,依舊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隻是眼中多了一絲疑惑。
慕容雨蝶不比當初,沒有那樣的明銳了,便沒注意到她眼神的不正常,隻是道:“慕容姑娘死前懇求本公主好好照顧丁香,本公主卻隻能看著丁香神傷,什麼都做不了,本公主怎麼對得起慕容姑娘……”
那宮女這才斂了目光中的疑惑,道:“公主不必自責,想來慕容姑娘那樣好的一個人,所在意的人必定也不差,丁香姑娘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想開了。”
“但願如此吧……”慕容雨蝶低低的應了聲。
半晌,她才緩緩道:“你先退下吧。”
“是。”那宮女應了聲,便退下了。
新的花也搬了進來,隻是慕容雨蝶卻沒有心思修剪了,隻是呆呆的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來到這鳳翎國已經幾月有餘了,也已經住進宮快一個月了,因著這幾個月宮中都在操持著寒軒登基的種種事宜也沒有什麼人來叨擾她,寒軒亦是如此。她也樂得輕鬆,一心練武,偶爾通過寒軒的眼線了解一下禦龍國的情況。對外便是宣稱慕容雨蝶對她有恩,所以才如此關注。
隻是自從種了這“銜恨蠱”,她的胸口便多了一顆紅色的血痣,且每月十五夜裏都要發作,疼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雲蘊若雖說又給她配置止痛的藥物,但是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也隻是稍稍好一些罷了。她這才清楚為什麼雲蘊若說這疼痛會叫人難以忍受。
慕容雨蝶回過神,看著眼前的花,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和諷刺:歐陽墨,我還真是越來越期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呢。嗬。
十日後……
明日便是葉寒軒的登基大典,鳳翎國上下皆是張燈結彩,城門口許多馬車進出著,許多馬車十分華麗,彰顯著主人不平凡的身份。
明日各國使臣都要進宮朝賀,皇宮中已經裝點完畢,卻算不得太過奢靡,但是也不算太過樸素,讓別的國家看不起,低估了鳳翎國的實力。
其中有一輛月白色的馬車,在車流的最後麵緩緩行駛著。駕車位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十分的親密,似乎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沒有一點車夫的樣子。
女子麵容嬌俏,梳著簡單的發髻,用幾隻蘭花簪子點綴,穿著卻也十分精致,一襲淡粉色裙裝像個小瓷娃娃。男子一襲深藍色衣袍,麵容冷硬,但是看向女子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愛惜與寵溺,畫麵絲毫不顯得違和,反而十分溫馨。
但是,每當女子一臉天真爛漫的說要在鳳翎國中找到自家小姐的時候,男子眼中便會滿是心疼與憂傷。
再看這輛馬車,便可在車門邊看見一個吊牌,上麵赫然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墨。
沒錯,這輛馬車便是歐陽墨的,而駕車的,便是夜殤和蘭兒。
蘭兒將頭靠在了夜殤的肩上,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哎呀,都這麼久沒有見到過小姐了,也不知道小姐怎麼樣了。去丁香姐姐那裏問,她也隻是說小姐來了鳳翎國,問起有沒有傳來書信,她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提到小姐你們也變得很奇怪,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呀?”
夜殤牽強的笑了笑,聲音有些暗啞:“我們怎麼會有事瞞著你?你別胡思亂想了。”
“那你們為什麼全都變得那麼奇怪?”蘭兒不滿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們哪裏奇怪了?是你自己想多了,感覺錯了。”夜殤目光看向前方,不再看著蘭兒,生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
“真是這樣嗎?”蘭兒嘟噥了一聲。
“真是這樣。”
“好吧……”蘭兒撅了撅嘴,玩起自己的手指來。
夜殤這才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神色萬分複雜,他當初得知消息的時候,他也十分意外,王妃對待他們從來都沒有什麼大架子,脾氣溫和,待人處事隻要不涉及原則都很隨和,並且巾幗不讓須眉,更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就這樣死了,當真是讓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