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青鋒驚鴻
雲家族長書房
“這塊木頭是什麼？”葉念香掂著手裏的木疙瘩，狐惑而勾人的眸子掃向霍凡，
“不會是什麼垃圾吧？”看平時霍凡也不像隨意將好東西送給別人的好人，說著，似乎有了將東西扔掉的樣子。
“這可是你爺爺他老人家為你這個寶貝孫女，付出了不少心血，請了包括我在內的兩位丹師。”直到現在，霍凡還是向著自己身上撒著紅色粉末，半數血痂竟然已經在短短一盞茶時間就已脫落，滿意地看著葉念香逐漸變色的臉頰，“不提這個丹藥，單論這保存丹藥的狐魂木，它的價值就比我身上所有的丹藥都要高。萬妖沉淪，九尾隕落，時空死寂。至於其中的遠古三品丹藥，額——你是知道我的出手價的。”
“你，你，你——死霍凡！你敢欺負我爺爺！”被氣得話也說不出來，葉念香指著霍凡，從霍凡搜刮花家就可以看出，以霍凡雁過拔毛的性子，可憐的老人家，一定被霍凡敲詐得很慘吧。
“你見到他了？”從書房的某處陰暗走出，雲家族長捧著兩個不斷地冒著寒氣的冷玉盒子，“當然，以他無所不能的本事，讓你見到他自然沒問題了。”
“是的，你說葉念香她爺爺，那個老頭——他無所不能？”這個形容，似乎有些不恰當吧，強如白羽秋這樣的先天強者，尚也不能說無所不能，凡人的力量，在整個天下格局裏麵顯得如此渺小，霍凡將心底的狐疑藏在眼底。
“念香的爺爺？他什麼都沒說？”老狐狸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個圈，似乎看到了霍凡眼底的遲疑和狐疑，
“既然他沒有提及，那我也不好多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些事情。”雲家族長把門悄悄關上。
霍凡皺著眉頭，這個雲家族長，似乎知道得有點多，還是他想——
想到這裏，霍凡悄然地握緊手裏的碧青劍。
“你的父親名不凡，身也不凡，更是當年劍榜第一，青鋒劍的上一任主人。”雲家族長看到霍凡緊握碧青的左手，訕笑了下，在霍凡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隨之揭露一段塵封的往事。
“青鋒是有傳承的，隻是低調得不為人所知。就像劍榜上的排名，並不是所有劍客都稀罕的。”雲家族長捋著胡子，深沉的眼如同深深的山潭，無論深潭底部如何翻騰，它的表麵永遠都是波瀾不起，一如碧玉般凝滯。枯槁的雙手哆嗦地將兩個寒玉盒子推向霍凡和葉念香。
“劍榜的排名，的確也不想想象中的屬實。”眸子微眯，謹慎地和雲家族長對視著，霍凡一塊塊挑下手上的血痂，然後用更加光滑的手接過寒玉盒子，取出其中幾張薄紙。
“青鋒嗎，”隨著“嚓嚓——”聲，信腳邊緣些許被顫抖的雙手揉碎，千年不化的雪山在此時融化，像是一個孩童被弄哭一般，可是其中銳利的目光卻讓人感到絲絲寒意，“很好，正巧，我要收拾八荒名劍上所有的高手，其中就包括青鋒。我倒要問問，問問清楚——所謂的劍道巔峰，是否值得自己的父親拋下自己的妻兒——去尋找！”
“哎——他們離開，必然有他們苦衷，還請碧青大俠多加思量，”雲家族長複雜而又擔憂地看了霍凡一眼，
“而念香嘛，你的父親更加神秘，不僅是碧青劍的締造者，還是驚鴻劍的主人。”雲家族長帶著慈愛的笑容看著葉念香，然後卻微微側過頭，看向窗外的落葉，片片淒涼落得那雲家族長的眼微微泛紅。
“驚鴻，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呀，也不再劍榜之上。”葉念香好奇地眨了眨眼，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紅，
“老爺爺，你看霍凡他的爹，好歹是八荒名劍上第一，我對我爹的要求不高，隻要劍榜之上留個名就可以了，怎麼這驚鴻在劍榜之上也找不到呢？是我爹的實力沒有霍凡他爹的實力高嗎？”在這秋天，可能隻有是她的淚水帶些粉色，隻是嘴角卻帶著莫名的微笑，將微澀的淚水含入口中，卻感覺絲絲暖意。
“不僅劍榜之上沒有，我查閱劍榜三千年傳承，甚至各項典籍，從未提到過驚鴻二字。”深吸一口氣，仿佛將多年懸著的石頭放下般輕鬆，雲家族長笑著說道，隻不過，看上去寫意輕鬆的笑容裏，不是含了多少秋葉的涼意。
“驚鴻！”霍凡看了眼葉念香，看似天真無邪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深意的眸子，回眼寒玉盒子裏唯一的書信，
“那我們的母親呢？英雄配佳人，相信那些不俗的劍者不會挑個普通的花瓶回家吧？”最讓人感覺異樣的是，從霍凡那看上去稚嫩的口中，總能說出一針見血或者殘酷的事實。
“對呀，我母親呢？她現在在哪？”葉念香讚賞地看了霍凡一眼，急切地拉住雲家族長的衣袖。
“史書杜撰名人卻不留無名之輩，加之你們母親也不是名劍主人，更是很少出現，自然沒有他們的線索了。”雲家族長輕拍葉念香的小臂，深吸一口氣，再度打開門戶，讓屋內收容一抹秋色，抬頭看了看繼續飄零的枯黃。
天，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