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說我愛你。可是不是寒星,而是淩星。
還記得過去他曾經說過:我愛你的身體,卻並不愛你。
時間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他說:我愛你。
清晰地感覺到眼淚滑過自己的眼角。她得到這一句,完全是因為自己主演了她在他心中的角色啊!
他曾經那樣殘酷地對待她,那樣不屑地淩辱她,直到她開始變了模樣變了風格以後,直到她逐漸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樣子,他才一點一點對她好起來。
用力地咽下喉嚨處的哽咽,這樣就好,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可是為什麼,自己一直模仿淩星以求得他的寵愛,最後真的如願以償的時候,心裏卻是這麼這麼的痛呢?
仿佛就要將自己撕裂,甚至想立刻馬上站起來拆掉頭發,換回自己的衣服,舉手投足都做回最自然的自己。
可是,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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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時,她朦朧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他已經長身立於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發呆了。
站起身,赤裸著身體走過去,緩緩抱住他的腰身。將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
他回過身來,溫柔地抱著她,“起來了?睡得好嗎?”、
“你說呢?”揉揉手臂肩膀,“身體快要散了!”
他邪惡地嘿嘿幹笑兩聲,“那還不是你自找的嗎?還不快穿上衣服,一會著涼了!”
“噢好!”
“要不,再來一次?”
“啊不要!”嚇得趕緊跳到衣櫃麵前亂翻。
“你今天有戲要拍嗎?”他走到她麵前。
“當然,現在緊密鑼鼓的就是這部戲了。其他的通告全部排到明年去了!”她翻著自己的衣櫃,拿了好半天,扯出一件灰色的一字領毛衣,和一件黑色的V領T恤。
抿了抿嘴唇,問他:“哪一個好點?”
他沉思了片刻,指著V領的黑色T恤說:“這件!”
她的心瞬間下沉,眼神變得暗淡。是啊,裏美說,淩星就是喜歡穿這種簡單款的T恤。而如果是她的話,一定選擇輕鬆舒適又好看的一字領了。
見她低頭不語,他抱著她柔柔地問:“怎麼了,星兒?”
星兒!
又是星兒!
手指甲就要扣進肉裏,嘴角卻儼然是濃得化不開的笑容:“沒有啦,我也覺得是這件好!北堂,你以後都會對我這樣好麼?”
眼底是楚楚動人的可憐與怯懦。他點點頭:“當然,別瞎想了,以前的事——總之是我不好,你忘記吧。”
“嗯!”
“快點穿上,我們出去吃早餐了,然後我送你去片場。”
“好。”
與池北堂吃了早餐,他將她送到片場。
透過車窗,看四下無人,她在下車前湊過去悄悄吻了他的側臉。然後俏皮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子:“我走啦!”
池北堂點點頭,朝她淡淡地微笑:“我可能,晚上的飛機要回日本,剛剛秘書有打電話過來……”
“好!”她擺擺手,做出佯裝無畏其實帶著深深不舍的表情說:“沒關係,我拍完戲有空給你打電話。”
他笑笑,然後車子疾馳而去。
其實,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樣一刻,即便是虛情和假意,寒星覺得,也足夠了。
因為演戲是她的天分,讓自己假裝去愛上一個人,並不難。
可是,生活卻並不是演戲,當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和池北堂“相親相愛”下去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災難卻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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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後台的化妝室,就撞見林細細。
“有些人真是不要臉,到處招蜂引蝶,一個金主還嫌不夠,小心啊,別到時候人家發現了你一個人都撈不到!”
她說話的時候對著鏡子,並沒有看她。
寒星停下腳步,本想說什麼,剛好這個時候裏美走進來:“呀!寒星你來了啊,我剛還去你房裏找你,發現你已經不在了……”
“是啊,有金主送還要你做什麼?”林細細不屑地從鏡子反射中看她的臉,她越是平靜的表情,她越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