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忽然衝上前來猛地抓住沈葭肩膀的動作嚇了眾人一跳,便是朱砂都驚詫了。
隻見素心一手緊緊地抓著沈葭的肩膀,一手抬手去扒她的衣襟——
眾人皆驚,包括沈葭自己。
就在素心將沈葭那層微遮在鎖骨前的衣襟別開時,大夫人率先回過神來,抬手一把將素心的手用力拂開了去,一邊厲聲道:“素心妹妹這是做什麼!?”
大夫人邊斥著素心邊為沈葭將那被素心扯開的衣襟給別回來。
而素心被大夫人這般用力一拂,拂得她往後踉蹌了兩步,險些沒站穩而摔倒在地,好在朱砂上前得快,在後扶住了她。
朱砂沒有理會正沉著一張臉的大夫人,亦沒有在意眼前的眾人正以怎樣的眼神看她與素心,隻是扶著素心,轉身站到了她麵前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溫和地問道:“怎麼了素心?”
素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此時的素心已完全處於一種怔愣失神到極點的狀態中。
隻見她雙眼大睜,極為驚怔的模樣,兩眼空洞無神,不知看向誰人看向何方,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似的。
朱砂微微擰起了眉。
怎的回事?
素心沒有回答朱砂的話,不代表其他人也沉默著不說話。
說話的是二姨娘與大公子沈奕。
二姨娘關切地問道:“朱砂姑娘,素心妹妹這是怎麼了?可還好?”
沈奕則是冷沉著臉孔,連聲音都是冷冷道:“既然素心姨娘身有不適,還請朱砂妹妹快些扶其回去讓大夫來瞧瞧才是,來人,送素心姨娘與朱砂姑娘回梨苑。”
根本就不給朱砂與素心說話的機會,沈奕便十分不給顏麵的下了逐客令。
連正屋都還未讓進,便急著將人給攆了出去,可見這沈奕心中對朱砂與素心這對“母女”是有多嫌惡。
即便是被下了逐客令,朱砂還是背對著身後眾人隻看著素心而已,就像她根本沒有聽到沈奕的話似的,抑或說她根本就不介意她身後的人對她與素心說上任何一句難聽的話。
在這安北侯府裏,難聽的話還聽得少麼?
朱砂並未轉過身看沈奕等人一眼,隻是牽起了素心的手,冷冷淡淡道:“既是如此,朱砂便帶著母親先行離開了,便不在此叨擾諸位了。”
朱砂的態度讓她身後的眾人不禁都蹙起了眉。
朱砂說完,拉著素心便往院門的方向走。
可素心不走,她就定在那兒,定定看著被大夫人擋在身後的沈葭。
朱砂朝院門方向邁開步子的時候,素心忽然就掙開了她的手,作勢就要朝沈葭撲去!
沈葭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大夫人的眉心緊擰成了一個“川”字,麵上再不見溫和大方之色,相反盡是嫌惡與淩厲。
眾人再次驚怔。
就在素心伸出的手就要碰到擋在沈葭麵前的大夫人身上時,站在大夫人身旁的沈奕忽地抬了手,眼見他就要擒住素心的手——
以沈奕那般嫌惡素心的心,若是讓他擒住素心的手,素心的手豈還能完好?
沈奕的手明明已經已經碰上了素心的手腕,可下一瞬,他擒住的卻是朱砂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