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皆往城中方向去的行人,朱砂定在短巷口少頃,才邁開步子朝一名大戶人家婢子模樣的小姑娘走去,在那名小姑娘就要從她麵前走過時她忽地就站到了對方麵前去,擋住了對方的去路,生生嚇了那小姑娘一跳。
那小姑娘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是一名看起來年長她沒多少的姑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非但沒有惱火,反是熱心地問道:“姐姐可是有事?”
“敢問妹妹,可知丞相府當如何走?”朱砂客氣問道。
“丞相府?”小姑娘才聽得丞相府三個字,麵色即變,驚詫又惶恐道,“姐姐要去丞相府!?”
“正是,若是妹妹方便,還請妹妹替我帶個路。”經由昨晨與昨夜的事情,加之在此不可耽擱時間的時候,朱砂不敢再自己尋路,若是她自己走,隻會不斷地耽擱時間而已。
“那丞相大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呀!”小姑娘一臉的震驚與恐懼,睜大了眼盯著朱砂看,那滿臉的恐懼,就像她已經看到了朱砂被那殺人不眨眼的丞相給抹了脖子的下場一般。
朱砂未解釋什麼,隻是從腰間荷包裏取出一小錠銀子遞給那小姑娘,又一次道:“還請妹妹替我帶個路,多謝了。”
小姑娘看看朱砂手裏的小錠銀子,又抬頭看看朱砂,而後伸出手將那小錠銀子接了過來,微微咬了咬唇,道:“那好,我給姐姐帶路。”
“有勞。”朱砂收回手,聲音沉沉,“還請快些。”
*
丞相府前,空空蕩蕩,不見車馬,亦不見行人。
因為根本就無人敢靠近這兒。
丞相君傾,殘暴不仁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人盡皆知。
有一輛華麗的黑篷馬車正由皇城的方向慢慢朝丞相府駛來,馬車兩側有帶刀侍衛隨行,形影不離地保護著馬車裏的人。
馬車裏,本是靠著車壁睡覺的小白忽然睜開眼,湊到君傾身邊來坐,一臉期待地問:“我說小傾傾,今兒早朝有沒有人發現你其實是個瞎子了啊?”
“沒有。”君傾非但不嫌小白問的是可有可無的話,反是認真地答了他的話,“今日你依舊失望了。”
“嘖!你說那些個都是些什麼人哪?一個個眼都和你一樣瞎了?咱回到這帝都來也快三個月了,居然還沒有人發現你現今就是個瞎子,真白長眼睛了!”小白一臉的憤憤,“還有那姬灝川也是白長眼睛了,你這總在他眼皮子底下轉悠早朝,他居然也還沒發現!堂堂帝君,眼睛也白長了!”
“喵——”趴在君傾腿上的小黑貓在這時朝小白叫了一聲,瞪著他,似在幫君傾說著什麼的樣子。
小白伸出手就扯了小黑貓的耳朵,也瞪著它道:“小黑,這都怪你你知道吧!?要不是因為你,隻怕這會兒整個燕國的人都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君丞相是個瞎子了!這樣的話,他可能就死得更快一點了,都怪你!”
小白說完,將小黑貓的兩隻耳朵都揪住了,將它從君傾腿上揪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它對他張牙舞爪表示不滿。
就在這時,忽聞外邊駕車的君鬆極為驚詫卻又遲疑地喚了君傾一聲,“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