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得了君傾的話,小家夥這才敢將手從朱砂嘴裏拿開。
血還在淌,小小的手腕上有明顯的齒印,可小家夥卻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沉浸在被君傾誇讚的興奮滿足中,隻用右手抓著自己的左手,不安地問君傾道:“爹爹,娘親沒事了嗎?娘親會好好的,不會離開阿離不會離開爹爹了嗎?”
“嗯,沒事了。”君傾道,“去給傷口上藥吧,爹爹與你娘親不走,今日在這多陪你些時候。”
“真的嗎真的嗎!?”一聽到得君傾和朱砂兩人一同陪自己,小家夥的眼眸裏又亮起了光。
“嗯。”
“那,那阿離這就去包紮傷口!”小家夥說完便跑開了。
聽得小家夥的腳步聲跑出了書房,君傾伸出右手摸索向一旁的小幾,小幾上放著小家夥方才用過的匕首。
君傾的手朝著這匕首摸去。
他的手指先碰到鋒刃,鋒利的刃即刻劃傷他的手指,滴出了血來。
他握上匕首手柄,先將刃身貼在自己左手手腕上,隨後才將匕首微抬起,劃破自己的手腕。
而他的手腕上,有著無數條色澤深淺不已的疤痕,可見是不同時候一次又一次用利刃劃開過這左手手腕。
此時他的左手腕上,除了此刻剛劃開的血口子,還有一道痂還未脫完的疤,顯然是不久前堪堪劃開的。
血染上那些疤痕,將其掩覆。
如方才阿離一般,他亦將自己流血的手腕湊到朱砂嘴裏,讓自己的血流進她嘴裏,流進她的咽喉裏。
隻是,他看不見,使得他的血滴濺到了她的臉頰上。
此時的君傾是跪坐在地,朱砂本是挨靠在他身上,但為讓她能好好地喝下阿離的血,君傾便將她放躺到地,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
現下,依舊如此。
君傾的左手腕湊在朱砂嘴裏,朱砂則是閉著眼,似是睡去了。
而此時她的麵色,既不是紅潤之色亦不是蒼白之色,而是黑紫色!
不止她的臉,便是她的脖子及雙手,也是這黑紫之色!
尤以她右手上的黑紫最為濃沉!
可在君傾將自己的血喂進她的嘴裏後,她麵上的黑紫之色便開始慢慢淡去。
朱砂依舊閉著眼。
她是真的睡去了。
她明明她不想睡,卻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隻覺有水狀的東西流進她嘴裏,她不得不往下咽而已。
她明明渾身都滾燙得難受,卻覺她頭枕著的東西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