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寧瑤就要撲到小白身上,小白竟不是抬手將她拂開,而是受驚似的往後連退數步,讓寧瑤撲了個空。
然寧瑤撲了個空後不是發怔,反是繼續又朝小白撲去!
隻見小白又是繼續往旁退開,如見到了貓的老鼠,立刻就跳上了馬車,同時對君方喊道:“君方!扔了她!趕緊的!”
“是!白公子!”君方哪裏敢有慢,一聽到小白這麼大聲一喊,他即刻橫到了寧瑤麵前,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緊著用力一甩手,按照小白說的,將她扔了,扔進了雨水裏。
寧瑤又一次狠狠跌坐在冷硬的地麵上,撞疼得她嗚哇喊叫。
“小豬還不趕緊上來!?”還不待寧瑤從地上爬起來,又聽得小白一聲喝叫,“君方,趕緊駕車,走了!”
朱砂看了那正呲牙咧嘴從地上爬起來的寧瑤一眼,便提了裙裳,登上了馬車。
寧瑤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時,君方已駕車離開了相府門前。
“哎喲,疼死了,腰好像扭著了。”寧瑤邊扶著自己的腰邊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不上去追,也不抱怨氣惱,隻十分不解道,“我說你怕什麼呀,我一不吃你二又不殺你的,躲什麼呀,還叫人扔我,腰要是斷了日後我可怎麼走路,我不就是想跟著你去昨日那甜糕鋪子蹭吃蹭喝而已,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哎喲,得,我又要掏荷包去讓大夫看腰了,也不知道我這荷包裏還夠不夠銀兩給我看大夫,嘶——疼死了。”寧瑤說著,拖著濕淋淋的身子在相府門前的廊簷下坐了下來,坐在了冷硬的地板上,一臉的惆悵。
朱砂輕撩起車窗簾,看著那半開的相府大門由一名黑衣人慢慢闔上,再看一眼那坐在廊簷下狼狽不堪的寧瑤,這才將車窗簾放下,看向小白,用一種帶笑的口吻道:“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公子竟會怕這樣一個小姑娘,當真稀奇。”
想到小白方才一連躲開寧瑤兩次的模樣,活像一隻被貓追著的受驚的老鼠,朱砂隻覺稀奇與好笑。
縱是他第一次時未反應過來,那第二次時他明明能將她一掌斃命或是讓她再動彈不得,為何就隻是躲?
“我怕她!?”小白瞪著朱砂,“小豬你眼瞎了不成?我會怕她!?”
“白公子既是不怕,又為何要躲?”朱砂又道了一次事實。
“那是我——”小白怒指朱砂鼻尖,話才開了個頭卻收回了手,嫌棄道,“你懂個屁。”
“白公子告訴朱砂,朱砂便懂了。”
“想套我話?你以為我是阿離啊?想得美。”小白白了朱砂一眼,“你別吵我,我閉眼歇歇,到了再叫我。”
小白說完便閉起眼躺了下來,不再理會朱砂。
朱砂亦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隻是又抬手撩開了車窗簾,看向了外邊。
秋雨斷斷續續地下了快一個晝夜,還未停歇,使得整個帝都都濕漉漉的。
天色正黯沉下來,街道兩側已有人家開始掌燈。
在這黯沉的秋雨天行封後大典,可會生出如這秋雨一般寒涼人心的事情來?
馬車在輕晃,朱砂看著雨幕,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君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