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我活著隻是為了報仇(3)(1 / 1)

“看又何妨,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你我也管不了別人的眼睛。”君傾語氣冷淡。

“……朱砂並非此意。”他不會不明她話裏意思,又為何偏要曲解。

“當說的,我都與她說過,她的執意並不表示我要接受,她的誤會與否,於我來說,無關緊要。”君傾的語氣很淡漠,“若是娘子覺得我欠她的命當是要還這個恩,也無需介懷,我君傾從不欠人恩德,當還的,必會還。”

朱砂無話可說。

倒也是,他想必早已與蘇姑娘言明他有妻子,即便妻子不再,他也沒有要續弦的意思,他這般聰慧的人,絕不可能不知曉蘇姑娘的情意,他若願意,怕是蘇姑娘早就成為阿離的娘親了,若是如此,小家夥就不可能再跑出來找娘親。

就如同他與她這般做戲前與她言明的話一樣,僅是一句“君某有妻子”,她便知,他的心裏,有且僅有他妻子一人,他對她,不過是報了她救了小阿離的恩德而已。

這般想著,朱砂不再想要收回手,更不再回避蘇緋城的視線。

隻是,心口那如針紮般的感覺還在,如何都拂不去,抹不掉。

隻聽君傾頓了頓後又淡漠道:“我也從不喜自作多情之人。”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在他眼裏,蘇緋城是他的救命恩人,卻也是個自作多情之人。

朱砂看著麵色微微發白的蘇緋城,忽然有些同情起她來。

將這樣一個心裏隻有發妻的男人放在心裏,隻會傷了自己,這又是何必?

隻是她未經曆過,又豈會知,感情這種事情,根本不由人控製,更是無法自控。

這天下間,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在不經意間撞入你的視線,撞進你的心裏,待你自知時,想要將其取出,怕是再也取不出。

然,同時朱砂也明白君傾這一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他也是在與她說,他與她之間,僅是做戲而已,並無其他。

朱砂自是有自知自明,她從不做自作多情之人。

君傾一手輕攏著朱砂的手,一手朝前伸出,欲拿起麵前桌案上的酒壺,朱砂見狀,亦即刻伸出手,搶在君傾之前拿起了那酒壺,問他道:“……相公可是要飲一杯?”

“嗯。”君傾微點頭。

“朱砂為相公滿一杯。”朱砂裝作不經意地輕輕碰了一碰君傾的手,君傾收回手,朱砂即刻為他將酒盞滿上,並為他捧起酒盞,將酒盞放到了他的手裏,收回手後還是覺得不妥,便湊近了君傾的耳畔,低聲飛快道,“大人想做什麼與民女說即可,莫讓人覺到了大人眼睛瞧不見。”

朱砂這在外人看來極為親昵的舉動讓蘇緋城微微咬住了下唇,也讓君傾握著酒盞的手微微一晃,而後淡淡道:“這等小事還不會讓人察覺。”

“……?”

“我練了四年。”君傾將酒盞移到唇邊,輕啜了一口。

這四年裏,從如何上下馬車,到如何走進這王城,到如何走上這王城裏的每一處階梯,再到如何拿握在眼前的或是旁人遞來的東西,每一樣每一件,他不知練了多少回,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如同明眼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