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說到後邊,著急得快要哭了。
“待我送她回房醒酒,便沒事了。”君傾安慰小家夥道。
“醒酒?什麼是醒酒?是一種病嗎爹爹?”小家夥不解道。
君傾不答,隻是將小家夥放到了地上,對他道:“回到府上了,讓君鬆陪你回小棠園即可,到了小棠園讓君華給你煮一碗薑糖水喝了再睡。”
“嗯嗯!阿離知道!娘親生病了,爹爹要抱娘親去醫病,所以爹爹就不能抱阿離了!”小家夥乖巧地點點小腦袋道。
“……”君鬆在旁聽著想笑,卻又隻能憋著,不敢笑。
“那,那今天晚上娘親是不是就和爹爹睡不和阿離睡了?”小家夥看看一張臉因為酒勁又因為夜風而通紅不已的朱砂,又問。
君鬆別開頭,用力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而根本就還不待君傾出聲,便聽得小家夥又兀自接著道:“哦哦,阿離知道了,爹爹的身子冷冷的,娘親的身子熱熱的,爹爹抱娘親睡的話娘親就不會得醒酒的病了!那,那爹爹要快點醫好娘親的病哦,不然娘親生病了會好難受好難受。”
“嗯嗯!阿離會乖乖的,不吵爹爹和娘親,阿離和小鬆回小棠園,那,那爹爹,阿離明天可以見到娘親嗎?明天娘親的病就會醫好了嗎?”
“嗯。”君傾隻是淡漠地點點頭。
君鬆這時候走到小家夥身旁,恭敬地對君傾道:“屬下這便送小公子回小棠園。”
君鬆說完,拉著小家夥走了。
小家夥轉頭看了君傾和朱砂一眼,很是不舍地和君鬆走了。
走得遠了,君鬆才終於憋不出,哈哈笑出聲來,對小家夥笑道:“小公子,你說你的性子怎的就和大人一點兒都不相像呢?”
“阿離也不懂呀……”小家夥一頭霧水,不懂君鬆為何而笑,也不知他為何會忽然問出這般問題。
而就在小家夥走後,隻聽君傾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朱砂,輕聲道:“兒子可真是愈來愈像你了,一樣的吵,嘮叨。”
君傾說完,隨即將朱砂橫抱在懷裏,疾步朝棠園的方向走去。
朱砂此時已然在酒勁中睡著,在君傾的懷裏睡著,睡得死沉,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發生著什麼。
她隻是在做著夢,短短時間,她竟是入夢。
夢裏沒有阿兔,隻有君傾,有著那一雙總是讓她神迷的眼睛。
她雖睡著,可她手中卻還是緊緊抓著那盞君傾為她猜來的海棠花燈不放。
花燈在夜裏搖晃,燈裏暖黃的光將他二人襯得溫暖。
朱砂不過是喝了半壺酒而已,可卻能讓君傾緊張得失態,就好像是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
沒有人知道她喝了酒之後會是何模樣,便是連如今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除了君傾。
是以在東清殿上,他並未讓她飲酒。
莫說一杯,哪怕一口,都能讓她醉。
隻是,如今的他與原來的他不一樣,他什麼都看不見,又當如何來給她醒酒,不若讓她安然睡一覺吧,好在的是她這醉酒還是與曾經有些差別,曾經的她可不會喝過酒後這般快就入睡,這不醒來便也罷,若是醒來……